若说以往召见阮明姝入宫还能打着皇后的名义说是皇后喜欢阮明姝,可今日若是阮明姝陪同太子参宴,那这不就说明、不就说明——
阮宏呼吸都不由沉重了许多。
宋晏储淡淡笑着,谈起阮明姝的时候深色间却满是柔情:“母后对姝娘格外喜爱,时常便想邀她进宫陪伴。今日晚宴,母后也想姝娘离她近一些。”
阮宏心中狂喜不减。陪同太子出席宴会,这是什么小娘子才有的待遇,太子虽未明说,但朝臣都不是傻的。
阮宏一直知道太子对自家女儿有意,可太子这句话,却给了他更大的奢望——
或许,他的女儿不仅仅是能进入东宫,更是能问鼎太子妃的宝座呢?
毕竟若是侧妃良娣,再怎么样也不值得太子亲自带在身边,可太子妃就不一样了……
宋晏储轻轻一笑,不做正面回复,只道:“到时候孤会让陈玉来接姝娘,阮大人且转告姝娘便是。”
她说着,就要起身离座。阮宏哪里愿意,连忙出言道:“殿下不妨稍等片刻,臣已派人去唤姝娘,想来一会便到。姝娘一路上也在惦念着殿下,若是知晓与殿下错过,怕也会伤心的。”
阮宏急急忙忙话刚一落,就意识到不妥。太子毕竟是君,亲临此处已是屈尊,又哪里能让她等旁人?
阮宏神色懊恼,宋晏储却并未在意,反而动作一顿,阮宏见状立刻给徐氏使了个眼色,徐氏虽说心中酸涩,却还是强撑起笑容,开口道:“姝娘面皮一向薄,想来也是知晓殿下前来,女儿家害羞,在屋里打扮自己,想来美美的见殿下呢。”
宋晏储果然面上带笑,最终还是在阮宏殷切的笑容下坐了回去。阮宏心中大定,知晓宋晏储想听什么,连忙凑上前去同宋晏储讲阮明姝幼时的趣事,倒的确是让宋晏储面上的笑深了不少。
“那孩子幼时活泼好动,时常将府中闹得鸡犬不宁。微臣和她母亲有时也是头疼不已……”阮宏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注意着宋晏储的神色,见她没有露出不喜之色,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有一会她闹着要玩秋千,我和她母亲都闹不过她,只能依着她,结果她玩得好好的,险些从秋千上摔了下来,我和她母亲吓得半条命都要没了,从此再也不准她玩秋千……”
“还有她七岁的时候……”
阮宏一件一件事絮絮叨叨,好像是将女儿成长过程中每一件小事都记在了心里,随意一想,便是阮明姝成长过程中的趣味,好像这些阮明姝真的经历过。那个从小在府中备受继母磋磨,日日担惊受怕行事不敢有半点出阁、不敢提任何要求、被罚抄书跪佛堂都是家常便饭的阮明姝是假的一般。
徐氏也是笑意盈盈,搭腔开口:“我还记得她启蒙的时候我给她请了好几个女夫子,结果没一个撑过能撑过一月……”
而实际上,徐氏的确是请过女夫子,只不过这些夫子都是专注教导阮明月,对于阮明姝则是非打即骂,什么东西都不交不说,还时常在阮宏面前说阮明姝顽劣不堪,不愿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