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汝为她梳洗穿衣,趁着太阳还未完全落山,便在院子里稍坐一会。
厨房早早就备了燕窝羹,一直在小火炖着,这个时候用倒是正好。
燕窝炖的鲜嫩可口,汤汁浓厚,宋晏储拾起调羹,一口一口喝着,陈玉在一旁禀告着:
“殿下之前让人查赵家,可无奈赵家戒备森严,咱们的人也就查出了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倒是赵妃娘娘那,查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哦?”宋晏储慢慢抬眸,语气轻淡:“怎么说?”
“奴才查出,赵妃娘娘这一月,前前后后共传唤了太医五次,日常还在用着药。并且前些日子殿下瞧见的赵大人也并非第一次入宫,这已经是他此月第二次入宫,除了他之外,赵夫人也曾入宫过两次。”
宋晏储搅拌着燕窝的动作一顿,她道:“原因呢?”
“说是赵妃娘娘近些日子身子不适,思念亲人。陛下仁慈,便允了赵妃娘家人的拜见。”陈玉答道。
宋晏储“啪”的一声扔下调羹,嗤笑道:“什么病太医治不好,还非得让自己家人频频进宫的?”
陈玉一愣,再左右联想起来,顿时了然:“殿下是说——”
宋晏储:“这天大的喜事儿,倒也难怪赵家不愿意做费家的马前卒。”
陈玉忧虑道:“那殿下,咱们现在要如何?”
此事儿若是真的,那对殿下只怕是大大的不利。
宋晏储搁下碗,沉吟片刻,道:“让严尚来见孤。”
陈玉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她又道:
“带着费青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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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内,费青渟跪在正中间,大理寺少卿严尚站在一旁,见到宋晏储之后躬身行了一礼。
顺着陈玉的搀扶在上首的椅子上坐定,宋晏储接过陈玉递上的茶,轻抿一口,温度正好。她冲严尚微微颔首,示意他坐下,而后目光悠悠落在费青渟身上,缓笑道:“表兄。”
费青渟眼睛微闭,素来光风霁月的人此时憔悴不堪,哪还有京城第一公子的风采。
费青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姑姑是皇后,祖父备受圣上宠信,他自己也是异常出色,在京城颇有才名。除却祖父和姑姑都想让他同太子表弟,不,表妹在一起之外,他的人生可谓没有缺憾。
费青渟不喜欢宋晏储。
在他设想中,一个合格的妻子应该是温柔的,小意的,能够与他共谈诗词歌赋、为他生儿育女掌管后宅的贤妻良母。而不是那个强势的、冷硬的、高高在上的、没有一丝女人味儿的太子。
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卑微的,永远都不可能如一个正常的丈夫一般在一个家中占据主导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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