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迷了将近半月,期间只偶尔迷迷糊糊地醒来,也像是被魇住了一般,口中不断说胡话。白简宁替她喂药十分艰难,全被吐了出来。闻人湙几乎日日来看,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
眼看容莺的身体几乎是形销骨立了,撷芳斋便被送来了一个侍女,总算让白简宁有了空闲。
在见到病榻上的容莺后,聆春几乎是立刻就红了眼眶,忍不住伏在榻前低声哭了起来。
白简宁出门义诊的时候,聆春便留在撷芳斋照看容莺,偶尔容莺会睁开眼说几句模糊又断断续续的话。按照吩咐,每日她稍有要醒来的迹象都要禀告闻人湙。
聆春打不起精神,每日都想多做些什么,一旦闲下来就会想起叛军在宫里杀人的画面。她的多年好友和相好的侍卫都死了,如今容莺也半死不活地躺在这里,几乎是突然间天翻地覆,将她的生活毁了个彻底。
起初她还想着容莺得了这样好的亲事,日后她要是能随着一起出宫,便也能安稳顺遂地过下半辈子了。
聆春恼恨闻人湙,只能对着昏迷不醒的容莺抱怨,说着闻人湙如何逼死了她,又如何在京中残忍地杀了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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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清明,梁歇撑着伞在河边站了许久。雨水打得伞面轻颤,水塘中被激起阵阵涟漪,有马蹄声和车轮碾压青石板路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他身边停下。
萧成器挑开帘子,问他:“梁歇?你怎么还在这儿?”
今日是清明,萧成器神情也同样带了几分悲戚,似乎是强打着精神在与他说话。
“方才桥下有人在祭拜九公主。”他听到了那对夫妇烧纸时的喃喃低语,鬼使神差般驻足,一直看着黄纸燃尽。
萧成器哑然,也想不出安慰的法子来。
他想去祭拜,又觉得容莺应当死了也不待见他。毕竟将她逼死的人也有他一份,当初容莺对他真心,却被他攻了城害死了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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