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愿宁年纪虽小,却比在京城被捧着长大的萧成器要稳重,看不惯他言行轻佻。“公主应邀到府中,却因我们的疏忽让公主受惊,我来道歉探望是应该的。”
容莺知道李愿宁是真的为她担心,心中也有愧疚。“这本就不怪你,而且你也派人去寻过我,应当是我给将军府添麻烦了……”
萧成器撑着脑袋打断她:“这有什么麻烦的,公主不知道吗?当晚可是我找到了你和帝师。要不然帝师背着你走那么久都得累死了。他还很不领情的样子,我还以为公主要谢谢我呢,但是一直没等到,所以我就亲自来了。”
李愿宁瞪他。“你不是说来赔罪的吗?”
他眯着笑眼看容莺:“公主要我赔罪吗?”
“不……不用了。”容莺被他这么看着略有些不自在,别开眼不看他。
“公主”,他盯着容莺,存心要逗她。“公主怎么一见我就脸红?”
聆春看到容莺被一个浪荡子这样轻浮的逗弄,心中也有了火气,将药碗放在书案上,说道:“公主染了风寒身子不适,恐会将病气过给二位贵人。”
李愿宁听懂了意思,起身想拉着萧成器一起走,却被萧成器扯住重新坐了过去。
萧成器瞥了眼药碗,摇摇头。“怕什么,你我二人从小习武,身体康健得很。要我说公主身子弱,练练骑射也有好处,兴许就不用再喝这些黑乎乎的药汁了,多难闻啊,多喝一口我都会吐出来。”
容莺虽然不太想被萧成器缠上,对他说的这番话却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萧成器如同找到了知音,又说:“我就知道公主是聪明人,不会不懂我的意思。而且这药都是烂七八糟的虫啊草啊的一起熬,说不准原本能好的都被毒死了。”
李愿宁不耐烦地打断他。“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当初你在马场上随手一指将公主害惨了,不知收敛反而得意忘形。即便你是平南王之子,也要明白如何收敛锋芒,不要仗着自己有靠山四处惹祸。”
她有些气急,说完后又忍不住后悔,觉得自己说了些无用的废话。
平南王的功绩朝野上下无人不知,萧成器也绝对算得上天之骄子,这种话他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自己再说一遍没准还要被他当成是说教。
正懊悔中,却发现萧成器竟然沉默了片刻,不仅没有反过来讥讽她,反而难得正经地说:“知道了,我以后肯定改。”
容莺发觉两人气氛变得古怪,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萧成器主动问:“方才她说,我将你害惨了?”
他眼神微沉,敛起了轻佻的笑意。“是二皇子为难你?”
容莺想了想,觉得还是因为自己太愚钝了,于是摇头。“是我太笨了,连弓都握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