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熊孩子, 如果你没有特别强的教育动力,那放置play无疑是最合适的办法。八月假期的前半截,塞萨尔秉承任亚瑟如何作妖他自岿然不动看书刷题的态度熬过了整个辅导期, 而他的好叔叔也跟他站在同一战线时不时拎着亨利二世过来遛弯:学习氛围是多么浓郁啊!
但等大部分公共设施都恢复营业后,塞萨尔是真的再也待不动了,这时候埃莉诺建议他去普瓦捷参观自己工作的艺术馆,正好他叔叔小亨利在普瓦捷有一场比赛, 可以顺便一起看了,塞萨尔这才知道埃莉诺是欧洲知名的艺术策展人,曾策划了多场著名展览, 并直接推动了将现代艺术与古典展馆相结合的“博物馆革命”, 她最得意的作品是位于君士坦丁堡的大皇宫博物馆区, 据说她和亨利二世就是在那里相遇的, 虽然在埃莉诺的描述里,她宁愿将他们后来在巴黎的见面当成他们的初遇, 毕竟君士坦丁堡那次路易·卡佩和托马斯·贝克特都在场。
突破了中世纪的限制, 年过七十的埃莉诺仍然打扮时尚、妆容精致, 非常符合他曾经刻板印象里的优雅法国老太太, 并且即便已经退休, 她也仍然活跃在艺术界不断推陈出新, 只是偶尔抽空跟亨利二世重复争吵与不欢而散的循环------他们几乎见面就吵架甚至大打出手,但就是不离婚。
对于父母的感情纠葛, 安茹家族第二代基本已经习以为常,威廉甚至还跟他八卦了一嘴据说当年埃莉诺和路易·卡佩离婚就是受不了路易的亲戚和老师们试图劝说她回归家庭, 而路易·卡佩婚姻不顺显然不是埃莉诺的原因, 因为他的后两任妻子也都因为相似的原因和他离婚了。
最终的行程安排是上午去艺术馆参观、下午去看足球赛, 陪伴他的仍然是他亲爱的叔叔威廉, 没有前世记忆(或者历史记忆)的负累,他其实更倾向于和威廉建立叔侄情谊和革命友谊(上辈子唯一跟他有过长期相处的叔叔约翰人在澳大利亚种田,短期内应该是见不到了)。
威廉的身体是真的不怎么样,从普瓦捷的家到艺术馆,塞萨尔健步如飞还时不时打量一下周边风景感慨一下经过魔幻扭曲后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普瓦捷更接近他印象里的苏联美学风格,回头一看叔叔还在自己身后十几米开外气喘吁吁,只好又倒退回去亦步亦趋跟着威廉走。
“你冬天的时候支气管最容易发炎,怎么还陪塞萨尔过来?”玛蒂尔达心疼道,虽然威廉非常倔强地表示他可以坚持,但玛蒂尔达仍然勒令他坐门口休息,自己亲自带着塞萨尔参观这座埃莉诺倾尽心血的艺术馆,她继承了埃莉诺的衣钵,也做了艺术策展人。
“这里收藏的很多展品很多都是妈妈的私人收藏,还有她自己的一些作品,这是她在西西里的拍卖行里花八十万海培伦买下来的腓特烈二世定制的画,《鹰与塔》,这是蛋彩画到油画变革时期的作品,抛开历史意义在艺术价值上也是很出色的。”塞萨尔对着简介中腓特烈二世一连串的唬人头衔正无语凝噎时,玛蒂尔达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奥托刚刚跟我打了电话,他下午也要过来。”
在他还是个快乐(且gap中)的准大学生时,奥托表哥已经即将成为被捶打的社畜,最后的倔强就是在八月假期的末尾回普瓦捷看一场舅舅的球赛。塞萨尔不太能理解球迷的狂热,但选择了理解和尊重,等奥托跟他们在场馆外会合时,他首先关心了一下塞萨尔的身体状况,得知他刚和威廉一起从艺术馆出来后顿时大为放心:“我就知道你脑子肯定没问题!放心,多看几个展,你肯定跟得上大学进度的!”
“......”
知道他们要来,小亨利直接让他的经纪人带他们去了视野最好的包厢,鉴于他现在的拉丁语水平还不算特别娴熟,语速又快又含大量专业词汇的球场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