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他的盟友,而如果雷蒙德六世及其后代失去对图卢兹的统治权, 得利最大的也是腓力二世,但约翰一世确实做出了这个愚蠢而短视的选择。显而易见,塞萨尔一世也为叔叔的行为恼羞成怒,他来到图卢兹, 越过约翰一世劝说雷蒙德六世退位,将伯爵之位传给他和琼的长子雷蒙德七世,但雷蒙德六世仍能实际掌控图卢兹的政权。尽管冲突化解, 但塞萨尔一世和约翰一世的关系显而易见恶化, 直到约翰一世去世, 他们不再有通信记录。
图卢兹事件的另一个影响在于给塞萨尔一世和英诺森三世的关系埋下了破裂的引子, 英诺森三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安茹家族已经膨胀成一个不受教廷掌控的势力,他因此试图和卡佩王室重修旧好, 后者是欧洲大陆上为数不多坚持与安茹家族对抗的势力(施瓦本的菲利普于1208年遇刺, 霍亨斯陶芬家族的最后一位男性成员即是受塞萨尔一世监护的西西里国王腓特烈)。
但这一阶段, 英诺森三世还没有彻底意识到塞萨尔一世的危险性, 在塞萨尔一世前往罗斯调解第一任弗拉基米尔大公弗谢沃洛德·尤里耶维奇·留里克的继位纠纷时, 英诺森三世还曾写信赞扬他向北方传教的行为。尽管和叔叔的关系变得冷淡, 但从1211年到1216年的这五年间能称得上是塞萨尔一世统治生涯中外部环境最好、内部环境也最稳定的五年,他在希腊和埃及的统治都走向正轨, 欧陆上的敌人也几乎不再构成威胁,他开始更多地陪伴家人, 抚养在此期间出生的两个最小的孩子(即后来的圣狄奥多西和匈牙利王后狄奥多拉), 直到约翰一世于1216年去世。
在姐姐去世后, 失去管束的约翰一世更加胡作非为, 在此期间,他丢失了包括重要的维克桑和鲁昂在内的大部分诺曼底公国领地,安茹也岌岌可危,尽管和叔叔的关系已经不复从前亲密,但塞萨尔一世仍然带着自己的次子,后来的阿基坦公爵腓力·塞萨罗亚前往希农见了约翰一世最后一面,临终前,约翰一世曾请求塞萨尔一世接过英格兰王位,塞萨尔一世再度拒绝,但他答应了作为约翰一世死后英格兰的摄政以对付腓力二世。
尽管塞萨尔一世三次拒绝英格兰王位的行为令时人不解,但分析他本人在《论战争》中透露出的战略思想和政治哲学理念,我们不难看出他一直秉持着对领土头衔的“适度”原则,他固然对领土有渴求,但他非常注重新征服的领土是否能够被他有效控制,是以他放弃了第五次十字军东征中获得的东亚美尼亚和绝罚战争中攻占的意大利领土,但坚持对默西亚地区和埃及地区实施有效控制。
英格兰王位也是同样的道理,在他还是国王的私生子且金雀花家族还有合法继承人时,继承英格兰只会令王国再度陷入内战,当他取得合法身份并成为了罗马的奥古斯都后,英格兰的遥远的领土和巨大的国防压力会令他首尾难顾,因此放弃他的继承权利转而扶持他的亲属是明智的选择。约翰一世死后,塞萨尔一世确实帮助英格兰收复了失去的疆土,和腓力二世签署了《一月和约》,承认了诺曼底和安茹从法兰西国王领地中独立,并秘密约定瓜分法国东部的霍亨斯陶芬家族领地,但他并没有帮助约翰一世的儿子亨利三世坐稳王位,相反,他和他的堂妹布列塔尼的埃莉诺达成协议,扶持后者成为女王与亨利三世共同统治。
在当时看来,这只是一个为了解决继承争议不得已为之的权宜之计,但埃莉诺女王在登基后很快展现出卓越的政治才能,进入中古时代后,她是英格兰第一位真正实现独立统治的女性统治者,也是最成功的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