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进行分析,内政上,他的妻子一直是他忠诚可靠的盟友,经过初期的磨合,她很快理解并认同了塞萨尔一世的统治意图,并以自己身为女性与科穆宁公主的身份调节塞萨尔一世与希腊贵族们的关系,哪怕是在她怀孕时也不例外;外交上,枝繁叶茂的金雀花家族也在他统治生涯的前半部分给予了他相当他的助力。
即位早期,塞萨尔一世大多数时间都选择留在埃及统治,除却修建基础设施和发展贸易,他还引入流亡的热那亚人和接受过教育的希腊人,从无到有建立了埃及的基层治理体系,并创建了“奥古斯都法庭”亲自审理案件,哪怕他审理的可能只是邻居间的纠纷,在埃及的统治稳固后,他开始试图在军事上更有作为,他因此和他的表兄耶路撒冷国王亨利一世一拍即合。
耶路撒冷国王亨利一世原为法兰西的香槟伯爵,他的母亲是阿基坦的埃莉诺与路易七世生下的长女法兰西的玛丽,他参加了第三次十字军东征,在舅舅理查一世的支持下,他和耶路撒冷女王伊莎贝拉一世结婚,并因此成为耶路撒冷国王。因为舅舅的威望和妻子的支持,他在结婚后很快掌握了王国权力,将耶路撒冷王国带向全盛,势力抵达西奈半岛,他同时也派兵支援了塞萨尔一世夺取埃及,并在他前往巴尔干后代为摄政。
对亨利一世来说,他的表弟成为了罗马皇帝是另一个意外之喜,而塞萨尔一世的新婚妻子安娜·科穆宁和他也是表兄妹关系,他们的外祖父均为路易七世,在二人统治生涯重叠的三年中,他们在军事上进行了密切的合作,他们曾计划联合亚美尼亚王国和安条克公国一起收复埃德萨,但亨利一世在这场军事行动中战死,他死后,塞萨尔一世接过了指挥权,帮助亨利一世之子,年幼的鲍德温六世顺利继位,而后又夺回了埃德萨地区和亚美尼亚的东部领土,处斩萨法丁苏丹,将阿尤布王朝的势力几乎完全驱逐出了叙利亚,这场战役在中后期被英诺森三世追认为第五次十字军东征,因为这次成功的军事行动和后续对战果的合理分配,塞萨尔一世在东欧和西亚的十字军国家中收获了巨大的威望,这也是他后来在面对蒙古人入侵和教皇格里高利九世的大绝罚令时能够反败为胜的重要依仗。
塞萨尔一世的另一个盟友是神圣罗马帝国韦尔夫王朝的第二位君主奥托四世,童年时期,奥托四世跟随父亲亨利七世和母亲英格兰的玛蒂尔达生活在普瓦捷,这对表兄弟很可能在童年时就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塞萨尔一世曾经撮合了奥托四世和他的第二任妻子切尔尼戈夫的奥莱娜结婚(她生下了奥托四世唯一的婚生子亨利九世),奥托四世则在遗嘱中将自己的一笔继承自理查一世的遗产留给了塞萨尔一世的儿子理查·塞萨罗亚,政治上,二人一直齐心协力地打压霍亨斯陶芬家族的势力,同时就和德意志北方的斯拉夫人缓和关系达成一致意见,在奥托四世因狩猎意外去世前,塞萨尔一世的北部地缘环境一直相当安全。
但他的亲戚们也不都是省心的,比如他的叔叔约翰王,或许约翰王对他的侄儿并没有什么意见甚至可能还有些依赖,但这和他给侄儿添堵并不冲突。在被迫签署了《大宪章》后,约翰一世的统治维持了一段较长时间的稳定,但在他的姐姐图卢兹伯爵夫人英格兰的琼去世后他立刻躁动起来。
英格兰的琼原为西西里王后,随同理查一世参加了第三次十字军东征,并曾在阿克城维持秩序,回国后,她展露出与作为西西里王后时迥异的政治野心,在嫁给图卢兹伯爵雷蒙德六世后,她积极参与伯国内部事务,对图卢兹盛行的清洁派采取了温和的态度,这使得她博得了臣民的爱戴,母亲去世后,她又成为了阿基坦公国的摄政,曾屡次和腓力二世发生冲突(有趣的是,不少编年史作家都记载在墨西拿腓力二世曾对琼一见钟情,并向她求婚,可惜理查一世和琼都对这段联姻不感兴趣),甚至有文件证实她还曾干预了诺曼底的事务,种种迹象都表明尽管琼无意挑战约翰的地位,但并不代表她放心约翰在法国地区的统治,而约翰一世的法国封臣显然也更乐于接受琼的统治,对于安茹家族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约翰一世对姐姐的行为敢怒不敢言的另一个原因在于布列塔尼的埃莉诺此时是琼的受监护人,她对约翰一世及其子女的王位一直构成强有力的挑战,这令约翰一世寝食难安,在琼去世之后,约翰一世一方面感到如释重负,另一方面又开始警惕琼的丈夫,编年史作家证实约翰一世一度非常担心雷蒙德六世会通过和布列塔尼的埃莉诺结婚以谋取英格兰王位,因此他几乎是第一时间赶到图卢兹,参加琼的葬礼并拿走了布列塔尼的埃莉诺的监护权,直到约翰一世去世,布列塔尼的埃莉诺都一直处于软禁中。
当1211年琼去世后,压在约翰一世头上的所有阴影都烟消云散,他将布列塔尼的埃莉诺接回诺曼底后立刻宣布不承认《大宪章》,并武力讨伐对此惊怒交加的叛乱的诸侯。不出所料地,他被打得落荒而逃,而腓力二世也抓紧这个机会悍然进军诺曼底,阿基坦也岌岌可危,作为名义上的阿基坦公爵塞萨尔一世(阿基坦的埃莉诺临终前立下遗嘱将阿基坦留给塞萨尔一世的次子,在其次子成年前由塞萨尔一世遥领头衔)还在忙着给耶路撒冷王国的后续风波收尾,无暇顾及阿基坦的危机,因此他只能求助琼的丈夫雷蒙德六世,请他雇佣一批军队至少守住普瓦捷,不至于等他回到西欧后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