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道珩听我把这事儿前前后后这么一讲之后,非常恳切地说:“我建议你俩绑一块儿投湖。”
“投湖太痛苦了。”
“开玩笑的。回去看他一宿吧,别嫌麻烦。”
“倒也不是麻烦。说不清,我现在一看他心里就生气。”
“对朋友要仗义一点嘛。”佟道珩笑笑,“我同意啦。而且今天也有点儿想你,你要在旁边,咱俩就能换班看孩子了。”
我男朋友怎么就变朋友了?
谁要你同意?
谁要跟你换班看孩子?
想得美。
千言万语一句话:“你做梦。”
佟道珩倒满不在乎,“我儿子刚也说想你。问我那个香香的阿姨去哪儿了,想跟她一起吃香香的东西。我爸今天刚教的高级词汇,香香的。”
老家伙不怪比我多活六年又早上两年学,几句话下来好人也是他做了,徐钊的面子他给了,他的儿子也跟他爸一样都爱我了。
“建议你早睡。”我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跟你儿子说,等他病好了,阿姨就带他再去吃香香的东西,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呀。”
我跟佟道珩,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各自都守着一个病人。
我忽然也很想见佟道珩,想见他,然后一起消消停停地睡一觉。
“龙都很温柔,温柔又愚蠢。”
这话送给徐钊。
徐钊睡着了,安安静静地收着手脚,生怕我嫌弃他似的。我伸手去摸他眼睛眉毛,不知道是我下手太重还是他睡得太轻,反正是手刚一上去他就醒了,在我手心里慢慢痒痒地眨着眼睛。他也慢慢地凑过来,凑过来亲我。
蒙着眼睛的徐钊轻轻缓缓地摸索过来,我没什么可说的,也没什么可想的,只是觉得自己窝囊。什么思危思退思变,思到了又有什么用?该如何做还是如何做,该上的当还是会上。倒还不如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想到,这样至少傻得比较自在。
徐钊撑在我身上,我松开手,跟他说你眼睛都哭肿了,小哭包,哭起来也不好看。哭哭啼啼的烦死人了。
徐钊这眼泪说来就来,眼看着这眼里就又发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