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渊赫然打断他道:“我们买下来。”
他淡淡道:“我们将越州乌木收入手中,在云梦泽造船。”
姜远之叹道:“原来你不仅想要雍王败,还想要太子的扬州。”
然而,他抬眸望着李容渊,终于微笑道:“我果然没看错你。”
李容渊自然知道方才他提太子不过是试探,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姜远之推开身前的七弦琴,起身道:“只是,说的轻巧,若要收齐一州的乌木,需要何等的财力。”
李容渊举起面前的琉璃盏,浅酌道:“这事就交与你了。”
姜远之嗔道:“你还真是吃定我了。”
李容渊笑道:“若取天下,与卿共之,你的我的,又有什么区别。”
姜远之负手而立,郑重道:“你应知道,我们的钱都投在产业上,即便是我,一时间也拿不出去那么多现钱。”
李容渊将空盏掷在他身上,笑道:“莫再摆谱,远之若不是早已将事情都盘算好了,我自罚三杯。”
姜远之捡起琉璃盏满上清酒,终于收了方才的神色,微笑饮尽道:“的确,我虽也拿不出这么些现钱,然而元家富有一州……”
他停顿了下,李容渊眸色一深,只听他继续道:“自然可以借些。”
李容渊淡淡道:“为何是元家?”
姜远之笑而不语,李容渊道:“你与元家究竟有何渊源,为何从未听你谈起?”
姜远之微微有些讶异道:“为何你对这事如此好奇?”
此时轮到李容渊不说话了,片刻后姜远之道:“总之,这事你无须过问,我自然将越州全州的乌木都交到你手中。”
姜远之既立下了这军令状,待李容渊走后自然即刻便要行动起来。他命身边的侍香的小童抱起他方才抚了许久的古琴,跟在他身后出了郑妙儿家的大门。
他们离开平康坊向着东市而去,本朝有令,五品以上官员是不得亲自到商市中的去的,然而姜远之不过九品,并不受此限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