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他心里也忍不住爱自己父亲,哪怕对方有时候是个牲口。
他更加舍不下母亲的温情,尤其如果他不在国内,父亲又再次捡起酒壶怎么办?
他抿着唇,捧着茶杯好半晌不说话。
“没关系,明天再告诉我吧。”沈佳儒拍了拍钱冲的肩膀,然后转头对华婕道: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好。”华婕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跟方少珺几人告别后,便迈着稳健步伐,跟随沈老师走出宾馆茶室。
……
再回到孙霖的洋房别墅,工作人员正有序的做着整理。
椅子、移动展架等搬走,清扫地上的垃圾,别墅内也有许多人在打扫,但大家都干的很精细,安安静静的并不吵闹,也不乌烟瘴气。
华婕跟着沈老师上楼后,第一次来到四楼顶台茶屋。
孙霖与沈佳儒和华婕依次握手后,将他们请进茶屋,向他们介绍了各种茶都被放在什么地方,以及各种用具等收纳在哪里,完全就是将茶屋租给他们的架势。
“谢谢孙先生。”沈佳儒微笑着道。
“不要客气,这里来过您师徒二人这样的艺术家,才是蓬荜生辉。”孙霖说罢,便准备离开,将这个环境留给沈佳儒他们谈事情。
沈佳儒将孙霖送到楼梯口,转头时,发现自己的小徒弟还站在茶屋前,怔怔望着茶屋墙上并排挂着的两幅画。
少女面颊愈来愈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令人害羞的事一般。
稍等了一会儿,他才回到茶屋,与华婕坐在一侧。
两个人沉默的坐了一会儿,沈佳儒开口道:
“不要太紧张。
“如果圣都会当代艺术博物馆的副馆长拒绝了你参加凡尔赛双年展的申请,也没事。
“老师答应过你,等你那间画作展列室里装满后,就给你在法国或者意大利开画展。
“说到一定做到。”
“谢谢老师。”华婕将视线从自己的画中收回,暂时放下想将画名《思念》改成《羞耻》的冲动,深吸一口气。
沈佳儒想了想,没一会儿功夫,又再次开口:
“外国人对中国国画的认可度还是不错的,但对中国人的油画和水彩画水平一直很瞧不上。
“如果他一会儿表现的很傲慢,甚至有些轻蔑,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老师第一次在国外开画展的时候,外国人对中国油画家的认可度更低,那会儿也遇到过许多不太好的声音,保持平常心就好了。
“你将来是一定会大火的,当下就是个小小的机会,能得到我们高兴,得不到的话,无非稍微绕绕路,不是大事。”
“……”华婕转头望望老师,没有人追梦的路是完全一帆风顺的啊,老师当年一定也很不容易,“我知道了老师,我会信心满满的。”
“嗯。”沈佳儒拍拍华婕肩膀,表示他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