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呀,他经常夸我。”
发现了董淑芬夸人的规律之后,乐昂还挺担心英语老师也是这样,但一番观察之后发
() 现还好,英语老师提问男生和提问女生的频率都差不多,态度也没有明显区别。
只不过夸赞他的次数远高于其他人,祁焱说这是因为他的表现确实出色,所以乐昂还是受之无愧的。
“董老师跟你说了英语演讲比赛的事情吗?”乐云章问。
“说了,上周五才贴的报名公告。”
这个比赛是面向三个年级所有学生的,先是校内竞赛,然后选取表现最好的五个人再参加市级比赛,最后才是省级比赛。
公告张贴之后,蒋妗和严浩都打算报名,姜珊本来还有点犹豫,见蒋妗要参加立刻就坚定了报名的决心。
而乐昂则被董展辉单独叫过去进行了一次谈话,劝他也报名参加,说他肯定行,老师和乐女士都对他有信心。校内比赛也就走个过场而已,等校内比赛结束了再推荐他去参加省级比赛。而且会辅导他练习,不用担心麻烦老师,周末去乐昂家里辅导都行。
乐云章表情不变,问乐昂:“那乐乐想参加吗?”
乐昂想了想,“我不参加的话,妈妈会不会失望?”
“当然不会了。乐乐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妈妈永远都会为你骄傲的。”
乐昂嘿嘿笑了起来,说:“那我不想参加。”
他喜欢跟人互动喜欢交朋友,但对于站在舞台上一遍遍背稿子兴趣并不大。而且老实讲,他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英语老师对他那么有信心,论英语发音和表达流利程度,在国外生活多年的祁焱比他强多了啊。
乐云章也笑了笑,把他脑袋上翘起的呆毛按下去:“那就不参加。好了,赵阿姨做了甜汤,下去喝吧。祁焱先等一下,妈妈有话跟他说。”
然后叮嘱祁焱:“你最近多注意点,如果发现有哪个老师故意针对乐昂,或者居心不轨,先护好他,然后立刻告诉我。”
祁焱应下了。
两人都离开之后,朱玲玲问:“需要我联系祝校长反应一下吗?”董展辉的所作所为,说严重点,已经是违背师德,构成骚扰了。
乐云章摇摇头,“你直接回复他,说乐昂的学习情况以后会直接跟班主任沟通,然后把他删了。”直接找祝校长要求处分或者撤职当然也行,但对方毕竟还没有太出格的举动,倒容易显得她仗势欺人了。
“剩下的工作明天再做,下去喝甜汤吧。”乐女士说。
“好嘞。”朱玲玲欢喜道。
陆晨阳被派去外地做市场调查,为了方便,她近一段时间都是直接跟老板一起回家住在乐家别墅的,反正这里有一间专门属于她的客房。
一个人睡觉,想翻身就翻身,睡眠质量明显提升,简直不要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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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昂不想参加英语演讲比赛,除了对类似的活动兴趣不大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最近真的好忙,行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除了每周末都要去练习射击之外(他进步飞速,现在已经能做到打光一匣子弹都不脱靶了),
祁焱还开始教授他一些基本的防身格斗技巧。
别墅二楼有一间宽敞的活动室,现在被他们俩改成了练功房,每晚临睡之前都要在这比划上一两个小时。运动过后活动开筋骨,正好美美地睡一觉。
“哈呀!”
练功房内,乐昂大喝一声,像枚小炮弹一样朝祁焱冲了过去,同时并指为刀,歘歘歘地攻向各处要害:额旁太阳穴、眼角晴明穴、喉结人迎穴、心口膻中穴、后腰肾俞穴、下腹曲骨穴……
表情凶狠,气势挺足,但每次都会在即将击中的时候被祁焱精准拦截。
他再次冲了过去,左手直戳祁焱双眼,右手虚晃一枪,猛地向下想来个猴子偷桃,被祁焱一左一右地抓住手腕,交叉着往前一拉,秀挺的鼻梁便啪地一下撞在祁焱胸口,酸得他眼泪都快淌出来了。
“想法很好,但速度慢了。“祁焱看着他发红的眼睛有点心虚,但没有表现出来。小心在他鼻梁上摸了摸,确认没事后鼓励道:“你今晚如果能击中我一次,这周末就多打一梭子弹。”
“这可是你说的啊!”
乐昂瞬间满血复活,摆好架势绕着他走了两圈,再次突袭被抓后,突然低头在祁焱手背上舔了一下,然后趁他愣神的功夫,猴一样窜到人后背上,两条腿紧紧缠在腰上,两支手臂绞住脖子,兴奋道:“哈哈哈看我锁喉!我锁!我锁!我……哎?”
怎么锁了半天没反应呢?
祁焱一只手握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往他腰间咯吱两下,轻轻松松就将瞬间扭成麻花的人从背上提溜下来,扶着他的肩膀让他站好。
“哈哈哈哈……你不讲武德!”乐昂擦掉眼角渗出的泪水,大声控诉道。明知道他超怕痒的噫呜呜噫。
祁焱无情地说,“实战当中本来就没有武德可讲,只要能制服对方,大可以不择手段”
又问:“刚刚跳背锁喉的招式从哪儿学的?”
“电视上,雷欧奥特曼打怪兽的时候就用过这招!”
祁焱默了默,然后说:“知道你为什么没能锁喉成功吗?一是没能形成稳固三角,而且你锁的位置不对。”
他让乐昂坐到软垫上,两人面对面盘腿坐好,“我们之前讲过,脖子上有两处最重要的命门。其一是喉结,用拳头快速重击,就能致人晕厥失声,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其二是动脉,这是命门中的命门。”
祁焱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乐昂的脖子上,同时示意乐昂照做,也将手指搭在他的颈侧。
“锁喉名为喉,实际上要扼制的部位却是动脉。颈动脉是心脏往脑部供血的唯一通道,也是脖子上最脆弱的地方,扼住这里,敌人的生死就尽在你掌控之中。找到劲动脉的位置,手指放上去微微往下压——感受到了吗?”
“嗯,血管在跳哎。”有一股遒劲的生命力在皮肤下搏动。
“它和你的心跳是一致的。每跳一次,就意味着你的大脑又从心脏那里得到了一次能量续航。跳得越有力,就意味着大脑得到的能量
越多。”
乐昂屏息凝神,仔细感受。
指尖下属于祁焱的脉搏强劲有力,像高山峡谷之间奔涌的江河,惊涛拍岸浊浪排空,隐隐似乎还能听见浪头的怒吼和轰鸣。
他忽然有些好奇,“祁焱,我的血管跳起来像什么?“
祁焱不由将视线下移。
少年的颈项纤细柔软,不堪一握,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但指腹下的脉动却很蓬勃,如同春日融雪后自山顶奔流而下的小溪,在绿草繁花间轻盈活泼地跳跃。
“祁焱,”乐昂仰头看着他的眼睛,“你的心跳好像有点快。”
祁焱严肃道:“专心。”
“哦。”
可是专心之后发现,“你心跳好像更快了耶。”
祁焱想用另一只手捏住他的嘴巴。但是忍住了。
说:“……同时扼制住两侧颈动脉,只需要四到五秒,就能让人陷入昏迷。时间再长就会危及性命。“
乐昂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带跑了,“这么快的嘛?那我们试一试,你来锁我?”
说着抬起下巴,将纤细白嫩的脖子往祁焱掌心里送。
祁焱下意识轻轻收拢掌心,用指腹摩挲了两下,入手滑腻温热。然后嗖地把手收回来,“……太危险了,”他说,“我们换个人试。”
梁佑泽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到祁焱就知道大事不妙。但已经迟了。
祁焱说了声“切磋”后便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掌心一拉一推,转身到他背后,右手从他喉咙前穿而过并抓住左手小臂,左手横在颈后将他头部用力往下压,掌心抓住右侧大臂,形成一个牢固的三角形,将梁佑泽的脖子牢牢锁定,无论他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自从上次下过一剂狠药,乐昂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关注过梁佑泽的动向了,就连上学放学大多时候都由祁焱开车,几乎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姓梁的也是真够能忍,他把话说的那么绝,明确斩断了他对乐家财富的妄想,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搞小动作。
不过这次一看,他头顶的进度条不知不觉已经涨到了16.4%,可见他这段时间也是饱受煎熬,确实有好好反省自己。
乐昂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拿出手机帮祁焱计时:“1,2,3,4……哇,他真的晕过去了……5,6,7……
祁焱一直锁到第十秒才将手臂松开,梁佑泽立时像滩烂泥一样滑到了地上。
“没死。”祁焱说。
乐昂星星眼:“这招好酷!”
“背后锁喉又叫颈部三角锁,分为压颈锁喉和勒颈锁喉等多种方式,但原理都是一样的,用两只手臂固定成三角将敌人的颈部卡死,挤压颈动脉使对方窒息。一旦用好了,就算敌人的力气是你数倍,也很难挣开。”祁焱耐心解释。
两人以晕倒的梁佑泽作为模特,又进行了一番现场教学,真人示范效果就是不一样,双方都很满意。
结束之后,
正在犹豫要不要把梁佑泽拖进去,朱玲玲顺着楼梯走了上来,看到这副场景一愣,“他怎么回事?”
“他喝醉了!”乐昂睁眼讲瞎话。
朱玲玲一点也没怀疑,看着地上“烂醉如泥”的男人眉头紧皱,觉得这个梁警官说是退役警察,但真的越来越不像话了。保镖的工作全扔给祁焱,平时也不怎么能见到人,现在每个月几乎就是白拿工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从一开始就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
要不是乐昂喜欢他,她早劝老板把人给开了。
“你们不用管他,”朱玲玲说,“就让他在这儿躺着,反正天气热又冻不死。”
乐昂正有此意,和朱玲玲道了晚安,便蹦蹦哒哒跟祁焱回去了。
梁佑泽是一个多小时之后醒过来的。
他爬起来靠着门坐在地上,从目光呆滞坐到表情阴狠,许久之后才进了房间。
第二天上午就开车回了一趟家。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打骂声:“……老子现在使唤不动你了是吧?让你回来干点活还要三请四催打好几个电话。怎么嫁了人就把自己当成少奶奶了?就不想认我这个当爹的了?你这头白眼狼,跟你那贱人妈一个样,那些年要不是我累死累活挣钱养家,你哪儿能不愁吃穿地长这么大?别说是嫁了人,你就是嫁给一百个人,老子叫你回来你就得回来!”
梁国栋一边骂,一边随手抄起身边的扫帚脸盆,劈头盖脸地就往梁颖身上砸,梁颖痛得哀哀叫唤,却也不躲,低眉顺眼地试图解释:“不是的爸,我没有不愿意回来,是崔志他们检察院最近在起诉一个大案子,连续加了半个月的班,我白天要照顾他妈妈,晚上得给他准备宵夜,实在走不开。今天有时间我立刻就回来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干您尽管说,我立刻就做。”
“他妈妈需要照顾,你亲爹就不用照顾了?是他妈养的你还是老子养的你!”梁国栋抄起腿边的垃圾桶还要再砸,被一道声音喝止:“住手!”
梁佑泽快步走过来,将垃圾桶从他手里一把夺下,脸色阴沉:“说了多少遍不许再跟二姐动手,你这又是在发什么疯!”
看清是他,梁国栋脸上的怒色一收,有些讪讪,“我也没动手,是她太不像话了,只顾着婆婆,我这个亲爹衣服也没人洗床单也没人换,半个月都等不到她回来一趟,稍微训她几句罢了。”
梁颖也道:“爸没动手,训我几句也是应该的。”
“你看,我说的吧。“梁国栋冲着女儿把手一挥,“行了,难得你弟弟回家,去小区外面的卤肉铺称两斤猪头肉回来,再买点菜,然后赶紧回来做饭。”
“哎。”梁颖应声就往外走。
梁佑泽跟出去,在楼梯拐角追上她,“二姐,你带钱了吗?”然后也不等她回答,掏出手机从微信上给她转了两百块。
梁颖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提示,抿嘴勾了勾嘴角,“你回去陪爸聊会儿天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梁佑泽顿了顿,看着她瘦弱的背影,胸腔中涌出一股莫名的冲动,又追上两步。“二姐,”他说,“当初爸妈离婚,你为什么没跟妈走,选择留下来?”
梁颖突然抬起头,从梁佑泽回家到现在,第一次跟他对视。声音里带了几丝不易察觉的尖锐:“你不也没走?”
梁佑泽一愣,“我是爸唯一的儿子,他不可能……”
“那我现在也是他唯一的女儿!爸爸最需要的是我!”
梁颖突然抬高音量,常年低垂的眼睛里倏地划过一道冷光,当中似乎暗藏了许多复杂难辨甚至带有明显敌意的情绪,但一闪即逝,快得让梁佑泽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的眼睛又低垂下去,恢复了平日里柔顺温和的模样。“你回去吧,”她说,“二姐记得你爱吃藕,中午给你做一道排骨莲藕汤。”
梁佑泽目送她走下楼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往回走。
回家之后发现梁国栋烧了热水,正在烫杯子泡茶,“前阵子刚得的雀舌尖,还没舍得拆呢,正好你回来,咱爷俩一起喝点。”又说,“别管你二姐,她就是皮痒了,骂一顿就好了。”
梁佑泽神色冷淡,“你别逼她太狠。姐夫在检察院里刚升三级检察官,这层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崔志那狗东西,”梁国栋啐了一口,“趋炎附势拜高踩低,比狐狸都精。当初才跟你二姐认识的时候还只是个好不容易混进检察院的小科员,那会儿你在公安局当刑警前途大好,我在道上又混的开,关系雄厚,他哪次上门不是拎烟拎酒地可着劲儿巴结?现在升官了,恨不得摆出皇帝老子的普,逢年过节都不见得他能来一次。打量我不知道呢,你二姐不愿意回来全是被他撺掇的!不就是看你当不成刑警,觉得咱们家配不上……”
“行了!”梁佑泽一声冷斥,脸色越发难看。
梁国栋知道不小心戳他痛处了,心里也怪自己嘴快,赶紧打岔:“不聊这些不聊这些,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在乐家干得怎么样?”
他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梁佑泽简直悲从中来,差点忍不住落泪。
但好歹撑住了。
阴沉着一张脸坐到餐桌旁,说:“乐家恐怕是呆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上回假枪那事,乐昂还没原谅你呢?”
上次因为送了一把假枪导致乐昂对他的信任彻底破裂一事,梁佑泽转天就跑回来跟梁国栋说了。而从他描述的乐昂的反应和表情来看,梁国栋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明白这事是办毁了,弄巧成拙,伤到了那傻子的感受。
但他觉得这件事的责任不在最早提出用假枪哄人的自己,也不在梁佑泽,怪就只怪那个姓祁的城府太深,抢在他们前头用同样的套路完全笼络住乐昂,所以才让他们棋差一着,被反衬成小丑。
此时听梁佑泽这么说,梁国栋有点着急,“怎么你回去之后没跟那傻子道歉,没有试图修复你们之间的关系吗?”哄个傻子而已,能有多难?
梁佑泽当然尝试过。
但自从假枪事件之后,祁焱根本不给他靠近乐昂的机会,每次他出现在乐昂身边,都会迎来对方单方面的强制性“切磋”,而乐昂估计也是真的伤了心,就算面对面碰上也对他视而不见。
他根本无计可施。
被无视、被冷落、时不时还要被暴打,他在乐家的日子,真的是不提也罢。
父子俩对坐在餐桌两边,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梁国栋沉吟半晌,说:“看来,用阳谋恐怕是行不通了。”
梁佑泽瞥了他一眼,“你有什么想法?”
“你现在无非就是缺少一个跟那傻子破冰的机会,让他重新恢复对你的好感和信任。”梁国栋压低了声音,“普通的办法不起效,但如果他被人绑架,又正好被你给救了呢?”
这样不仅能让乐昂对他死心塌地,还能让乐云章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梁佑泽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仔细思考过后,又摇摇头,“我现在根本没有靠近他的机会,都是姓祁的陪在他身边。如果乐昂遭遇绑架,能第一时间救他的恐怕不会是我。”别他们这边精心筹备苦心布局,最后反倒给其他人做嫁衣裳。
“既然姓祁的这么碍事,”梁国栋脸上露出狠厉之色,“不如……”他拿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梁佑泽心头一颤。
……杀人?
这可是抓到了可能会被枪毙的罪行。
就算祁焱不复存在,他得到了乐昂全身心的信任。但等乐昂接管乐氏集团,最起码还得十多年。
就为了一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兑现的利益,值得吗?
他下不了这个决心。
但又忍不住问,“如果真的……你打算怎么做?”
“我去道上找人,”梁国栋压低声音道,“这种事,常有的。只要有钱,什么事都有人干。”
“找谁?曹虎臣?”
梁国栋摇头,“钱货两讫的买卖,本来只要钱,找了曹虎臣,反倒还要欠他一份人情。而且也是个把柄。真要做的话,我另外想办法,道上也不是曹虎臣一家独大,还有位鼎鼎有名的九龙港八王爷呢。”
他看出了梁佑泽脸上的犹豫,便道:“这种事还是得早做决定。一来越早解决,你就有越多的时间和乐昂培养感情,想让他足够信任你,信任到能让你成为左膀右臂帮他管理乐氏集团,这中间要做的准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否则等他被姓祁的彻底洗脑,解决他也来不及了。
“还有一点,你现在沾不到乐昂的边,那在乐家就等于是吃白饭的,短期内还好,乐云章那么忙估计也想不起来这回事,但万一哪天要是觉得你这个保镖纯属多余把你给辞了,咱俩就算有再多的谋划,也是白费心机。”
梁佑泽心中一紧,点点头,“我会尽早决断的。“
想了想又道,“这种事情,价格恐怕不便宜。钱的问题怎么办?”
梁国栋眸光一闪,笑了两声,站起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这你不用担心,包在我身上。”
见梁佑泽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便摇摇头,加重语气又强调了一遍:“怎么你还信不过你爸我吗?事关重大,就算掏出棺材本,我也得支持你啊。就当是我提前投资了。而且我早就说过,爸这辈子就你这一个儿子,我有的一切早晚全都是你的,你放心。”
大门外,梁颖提着满满一兜子肉和菜,双拳紧握,尖锐的指甲深深扎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