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夏乔并不赞同她,她认为,干脆就抽干严一驰手里的股份,留这么一个人在身边迟早要惹出是非来,卧榻近旁,岂容他人鼾睡;至于顾老爷子那边,有一个顾伯伯在前面开天辟地,再多一个顾幸有什么关系。
不过,顾幸还有犹豫,认为这样是不是太过狠心了。既然如此,就随她去,夏乔只提意见,是不是要实施,顾幸自己决定。
夏乔拿好笔和记事本往会议室走去。
严一驰这个唠叨鬼,说了一大摞废话。夏乔驱车回家,路过一家店面很小,但生意兴隆的糕点店,她听Eden说过这家店的芝士蛋糕超级好吃,去他们家的人都排到马路边上了。夏乔隔着车窗看着那长长的队伍,觉得Eden的话很可信,于是找了个地方停好车,排到了队伍的最后。
城市里是看不到日出也看不到夕阳的,夏天的夜晚来的很慢很缓,夏乔拎着新做好的蛋糕,兴冲冲的打开门。
休思不在客厅里。她把蛋糕盒子放好,走到卧室,依然没有休思。墙壁上挂着的那幅向日葵,金灿灿的色调,永远不会凋零的样子,让人一看就是暖融融的。夏乔从卧室出来,再走到厨房,还是没有休思。
休思不在家。
这个时间她会去哪呢?夏乔拿出手机,没响几声就接通了。
休思在墓园。
墓碑上的女子笑容明艳,双眸似水般温柔沉静。休思蹲下身,把一束白菊花放到墓碑前,久久的凝视照片上的女子。
“妈妈,对不起。”休思轻轻的说。
尚宁仍然在微笑,眼神柔和得像小时候每一次哄她睡觉时轻声的呢喃,一声一声,充满了她的整个童年。
“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叫夏乔,是沈阿姨的女儿。”休思静静的述说,“你会支持我的是么?”
尚宁的微笑那么和煦,就像是无声的鼓励。休思心里的沉重却没有因此而减少。
三天前,夏承雄找到她。
夏家富丽堂皇的客厅里居然有一个壁炉,天鹅绒的地毯软软的,茶几上已经泡好了茉莉花茶,她到的时候正好不烫嘴。
夏老爷子从楼上走下来,他拄着一根黑色的手杖,他脚步不快,却格外的沉稳雄健。休思忙站起来,她心里很明白,夏老爷子这次找她来的目的。
“尚小姐。”老爷子走到休思对面,把手杖给了身后的蒋副官,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坐。”
休思依言坐下:“夏爷爷叫我休思就好了。”
夏承雄笑了一下,沉稳的声音听不出半点老态:“我不想为难一个小辈,但事情关系到我的孙女,就不得不‘仗势欺人’了,尚小姐,夏乔年少无知,但你应该明白你们这样的关系是不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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