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咸的海风迎面吹上,熙熙攘攘的人流让希雅忍不住观察每一个前往渡口的人,衣着、行李、甚至牵在手里的孩子,她都想要多打量几眼,刻在自己的脑子里。
第一次脱离公主的身份,身处一个陌生的地界,潜意识地,她总把这一切当作最后一次机会,每一次呼吸,每一面吹过耳际的海风,都让她想要刻在记忆里。
如果、万一,她又被囚禁住,至少她曾经看见过。
此刻站在马下的将军,已经伸出手等了很久。
她眼睛里的留恋让兰泽尔不再等她的许可,伸手将她抱了下来。
重新回到地面,她依然看起来有点慢半拍,也许是因为还没有睡醒。
将军简短地同她解释,
“我们带马上船,叁日后就会抵达。”
啊,坐船。
趴在窗沿吹着海风的殿下,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在海上。
维斯敦四面靠海,朗索克却从来不允许她接近海岸线,甚至连一座海边的宅子也要斟酌再叁,又收回去。
她是一个岛上的内陆人。
这不是看海的好季节,若是在盛夏,她就可以和人们站在甲板上,运气好的话,会遇上出行的海豚,变成湛蓝水下的暗色剪影。
可是这样就很好,侍者端来一盘生蚝,隔壁桌的士兵早已经大快朵颐,还没有到晚餐时间,只是下午的消遣,希雅学着他们的样子,拿起来一个,要一口吞下去。
兰泽尔打断她,
“你能吃生的吗?”
殿下顿了顿。
她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食物的禁忌也很多,从来餐食里也没有过生食。希雅偏了偏眼睛,看到军医艾布特刚刚吞下了一只,发出快乐的啧啧声,连两撇小胡子上都写着满足。
她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小口小口的吃,干脆倒进嘴巴里,然后嘟着嘴品尝海的味道。
对面的男人轻笑了一声。
他一定觉得自己是个没有见过市面的乡巴佬,希雅又趴过去,去看甲板上的海鸟。
将军似乎也被她的兴致感染,递给她一片面包。
希雅接过,然后用同样的方式,递到了空中,仿佛等某一只懂礼貌的海鸟也接过去,然后同她弯腰说谢谢。
一只海鸟箭一般地俯冲,殿下小小地尖叫了一声,缩着脖子闭上眼,等她睁开眼睛,海鸟已经叼着一大片面包,飞向空中,很快成了肥硕的一个点。
她身后的男人托腮,气定神闲地摇头,
“是我的错,没有告诉您,”她转头看他,兰泽尔示意她去参考不远处一个揪着面包喂食的小女孩,
“没有人一整片都拿去喂海鸟。”
宅女都出去谈恋爱了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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