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见桌上铺满的,像未开的毛绒绒的花苞的东西,一脸疑惑。
“嗯,这是辛夷。”
“辛夷入药就是用没开花的花苞,花蕾烘干后就披满了绒毛。”
“我们先把它外面毛茸茸的外衣剥了,露出里面的花心后,再把花心揉碎,你们闻闻,是不是很香?”
身旁的两人鼻尖缓缓靠近手心揉碎的花心。
“真的很香诶!”
他闭眼闻了许久,这股清甜安心的味道,终于又闻到了。
温穗看到,比起文熙上手时笨手笨脚的样子,他学得很快,指尖灵活地缝着香囊,有条不紊。
缝好后,他还幼稚地把香囊跟她的摆在一起,挑眉。
“你的真土。”
她的上面绣了几朵白梅,而他用针线勾勒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猪?
温穗笑,人畜无害。
“嗯,少爷心灵手巧。”
文熙好奇地凑过来,看到上面的图案,笑喷了。
“这不是小猪佩奇吗?!”
他笑,把香囊扔进她掌心。
“送你了,你跟它怪像的。”
温穗暗咬后牙槽。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最后辛夷还剩了不少,她又从屋里买来的中药里捡来了知了壳,木通,还拿来了胶水。
她熟稔地制作起来,知了壳做头和四肢,辛夷毛茸茸的骨朵儿做身子,木通做了一把剑,再用胶水一粘,一个栩栩如生,凶神恶煞又有些滑稽的毛猴就做成了。
“穗穗,你好厉害,这是什么啊?”
她笑。
“是毛猴,老北京的手艺,我师父在北京住过一段时间,他会就教我了。”
察觉到他好奇探究的目光,她转身,把那毛猴放他面前。
“礼尚往来,少爷跟它也怪像的。”
文熙开始爆笑又强行忍住,他拿起那个怪丑怪萌的毛猴,跟它歪歪扭扭的眼珠对视,莫名被逗笑了。
少年的笑声很轻,像微风在树梢一拂而过的亲吻,带着春的盎然和新意。
许多年后,霍希光依旧记得那个午后,格外温暖。
***
晚上,顾青禾回来跟他们一起吃了一顿饭。
“少爷脸色好多了,后天霍总回来看到了一定很高兴。”他笑着对霍希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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