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还不是多亏了穗穗,老顾啊,你这女儿真是个宝,咋什么都会,我要有穗穗这样的女儿,我天天能偷着笑。”文姨满脸高兴地夸道。
顾青禾惊讶地看了眼默默吃饭的女儿,唇角挂着笑,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阿穗还没去市里好好玩过吧,想吃什么,或者想去什么地方,跟爸说,爸带你去。”
她抬眼,眼里闪着坚定而期待的光。
“我要去见哥。”
“爸,你告诉我他在哪家戒毒所。”
话音落下,餐桌上瞬间寂静,他爸嘴巴尴尬地张了张,许久没说出话来。
霍希光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不急,阿穗啊,你哥再过段时间就回来了。”她爸低声回道。
文姨叹气。
“顾麦啊,以前也是个好孩子的。”
中年男人的头微低,眼神开始慌乱,那个名字就像一根紧绷的弦,一触,骨子里的羞愧和恐惧就能把他吞噬。
温穗什么也没说,随意扒了几口饭,就去厨房熬药了。
晚上十点,她站在院里,看着他再次开车离开。
今晚月亮很圆,但月色格外荒凉。
“喂,大晚上吹什么冷风。”
二楼阳台传来熟悉的声音,是他。
她淡淡瞥他一眼,随意问了一句:“药吃了吗?”
“吃了。”
“温穗,你是心情不好就报复我吗?今天的药那么苦,你一点山楂都没放,想苦死我?”
少年刚洗完澡,额间的发微湿,甘冽如泉的眼眸里没有真的怪罪。
“嗯,下次给你多放山楂。”
她答得漫不经心,抱膝坐在台阶上,小小一团。
过了许久,她抬头问他:“少爷,你认识我哥吗?”
“见过面,有段时间他代替顾叔在这边当司机,他话不多,但见人就笑,不像你,总一副欠你债的表情。”
“之后我爸有意提拔他,我就没再见过他了,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一家酒吧,我跟朋友在包厢喝酒,对面包厢突然被警察围住,那里一群人吸|毒过量,昏死过去了。”
“我是后来才知道,他也在里面。”
他望着寂静的夜,语气不自觉沉钝,过了许久,她声音缓缓响起。
“我哥是对我最好的人。”
“他成绩不差,考上还不错的大学,但他把读书的机会让给我了。他说他要干出一番事业,赚了钱,去我读大学和工作的地方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