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裴将自己关进屋子里。
他知道陆绥不可能有那么好心,他该沉住气,按兵不动。
可是他忍不了。
生性如此。
难以改变。
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难不成他还动不得了吗?越想他就越生气,越生气就越忍不住。
隔天。
李裴随便寻了个什么借口,去了翰林院。
隔着一道门,他瞧见了长廊那头的男人,一身官服,肩头落了几片花瓣。
一张脸,清清冷冷。
瞳色似琉璃,的确很好看。
李裴看清了严忌的脸,他静静打量着那个男人,也未靠近。
平静的过了会儿。
李裴将手里快被捏断的玉簪扔给了身后的随从:“将这东西还给严大人。”
随从拿着东西就跑了过去。
严忌接过玉簪,仔细摩挲了两下,随即抬头看向李裴的方向。
李裴见他收到东西也不诧异,脸色冷了几分。
果真是他送的。
李裴已经起了杀心。
他连陆绥都敢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难不成还杀不得了?
李裴也不想再废话什么。
他这人做事本就干脆利落,待除了她之外的人,都是铁石心肠。
李裴既动了杀心,就会去做,不会考虑更多。
回府便面无表情吩咐了下去:“别叫他活到第二天。”
第128章
第二天,下了朝。
陆绥未得召见,却还是轻车熟路进了宝成殿。
他手里拿着一块被布包起来的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泰然进了殿。
陆绥打开了布匹,里面包着把带血的长剑。
竺玉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陆绥说:“昨夜李裴派了人去杀严忌。”
竺玉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陆绥见她变了脸色,不动声色敛起眼底的不虞,他继而面不改色的同她说:“我早同你说过,你喜欢严忌这事,瞒不住。不是我,还有别人。”
他告诉她,严忌昨夜归家时路遇隐姓埋名的匪徒,差点被杀。
虽没伤及性命。
但也受了些轻伤。
李裴派出去的人没有得手,并非是严忌运气好或是命大,而是陆绥暗地里叫人守着他归家的路,才救下他的一条命。
竺玉怔怔听着,她忽然想起李裴昨天莫名其妙拿走了她的簪子,好似故意同她那根簪子过不去。
她当时还觉得奇怪。
原来…原来真的是被他知道了点什么。
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分明藏得那样好,有了陆绥这个前车之鉴,她在没有办法护他周全之前,根本就不敢再让其他人看出来。
“李裴、李裴他怎么知道的?”少女的睫毛动了两下,她抬眸看向陆绥,起了疑心,但是又无法确定:“是不是、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陆绥并未回答她,而是反问:“陛下觉得自己隐藏得天衣无缝吗?”
他近上前,步步紧逼,嗓音听起来利落干脆:“我能看得出,他也能看得出来。谁都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陆绥捉住她的手,逼近她的目光,四目相对,眼眸黑沉:“陛下总是喜欢装傻,谁都好处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