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尽了,又对谁都不愿意交付真心。”
“僧多肉少,你死我活。陛下总要做个抉择。”
“这世上哪有日日防贼的?”
“陛下不选,他们会逼迫你选。”
她想摇摆不定。
绝无可能。
陆绥不着急着要她的回答,他接着缓缓道:“我能等得,旁人等不得。”
“陛下不要等到人真的死了,再来后悔。”
他要她,只能选他。
也不得不选择他。
弱小的人,只能选择更强大的人才能保护自己。
竺玉心里已经被吓唬的有些怕了,控制不住的回忆起那天夜里,陆绥在严忌身上落下的两剑。
生死面前,由不得她犹豫。
她颤颤地说:“可是、可是我不喜欢你。”
陆绥说:“我母亲也不喜欢我父亲。”
他有些倔强的望着她,告诉她说:“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相互扶持过了大半辈子。”
陆绥觉得自己也可以如父亲那般。
在一定限度里忍耐下来。
母亲心里没有他。
却一辈子都得留在他身边。
陆绥看得出她的害怕,她本身胆子就不大,经不起吓唬,几次提心吊胆的经历之后,怕是要夜不能寐。
日日夜夜都要担心,严忌的性命。
哪怕人不是她杀的,却因她而死,她会愧疚、会懊悔。
她不会舍得看着严忌就这么死了。
甚至舍不得他受了伤。
严忌当然也不会看着李裴真的杀了严忌。
死了的白月光。
当真就是一辈子、想忘都忘不掉的白月光。
陆绥要她看着严忌日后娶妻生子,要亲手将她心里这片余情给挖出来。
她可以不爱他。
但也不能爱任何人。
陆绥握紧了她的手,十指相扣,抵死缠绵般的亲密,他低声地说:“陛下,我能替你做许多你做不到的事情。”
这是交易。
不是爱。
但是没什么所谓。
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左不过是两家合适罢了。
陆绥见她还举棋不定,心思纠结的在摇摆,他抬起她的脸庞,动作轻柔:“我能帮你。”
“你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代价。”
“对我的忠贞。”
“就足够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好像会蛊惑人心似的:“你这般摇摆,总有一日,他会死在你面前。”
“你也不想他为你而死。”
沾了血的长剑还在地上。
她垂眸,就能扫见。
血迹干涸,已经变成了深红色。
她怔怔望着地上那把剑,好像受够了那样深的颜色,浑身都在抖,慢慢的、颤颤的。
她感觉自己往前一步是深渊,退后一步也是深渊。
陆绥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挣扎,不急不缓:“我要的是他们之中最少的。”
贪婪的野兽已经学会了退让。
不再贪图要一口吞掉自己的猎物,只要她乖乖的待在自己的领地,让他搂着、抱着、舔上几口。
哪怕他真的饿了,也舍不得吃掉她的肉。
舔舔就能解馋。
可是其他的凶猛野兽,就不会有他这么大发善心。
他们都是得寸进尺、胃口大开、不知收敛的兽类,吃了她的肉,就想喝干她的血。
抽筋扒皮,什么都不会给她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