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难道就眼看着奸侫小人逍遥法外?幽燕数万战死兵勇怎能瞑目?家园被毁流离失所之燕赵百姓更加无辜!
那么博容以为应当如何?固然可以死谏,倘若死谏能够改变结果,我亦赞成博容为社稷舍生,但若死谏非但不能有任何改变,甚至还会担负罪名,岂非枉死?陆离摇头:追根责底,为执政者愚贪,奸侫小人才有立足之境,而我们所为之事,便是拨乱反正,在此之前,必须杜绝毫无必要之牺牲。
邵广颓然,良久才道:绚之所言,广牢记于心,那么另一桩事礼部侍郎分明为太后党从,韦七娘何以唆使我弹劾?修缮兴庆宫,似乎也是太后情愿!
贺湛便笑:那么博容以为是否应当阻止大建宫苑?
这时当然应当阻止。邵广肯定说道。
那么博容呈上劾章即可,至于令内为何有此建议,相信待结果分明之后,博容便能体会。贺湛暂时卖了个关子。
于是邵广满头雾水地把那劾章呈交了。
正如贺湛与陆离推断,自幽燕失陷之厄公之于众,不少言官纷纷弹劾姚潜该当死罪,其中以林昔最是活跃,甚至发动不少士子联名广谏,但几大国相都有异议,说辞自然与韦缃那套别无二致,于是太后决断,将姚潜押解长安受审,可在此之前,当然也要拟定接替姚潜的主将人选。
直到此时,太后仍在迟疑!
原是想将武威侯放在眼前考验,确定其为真心投效,三、两年后再调往幽州,着姚潜镇守晋州,也是为慎防武威侯生不臣之心,哪里想到北境这时便生剧变,姚潜这回就算能够保全性命,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任边防大将,调返长安不能避免,可倘若没有姚潜镇守晋朔以防后患,怎能放心将数十万军队交给武威侯全权节制?
但若不用武威侯,虽说毛、元党从亦有武将,太后同样不放心轻信,更加关键则是万一晋朔有失,中州至京畿再无雄关险隘,国都岌岌可危!
太后这么一迟疑,除了谢饶平依旧保持沉默,韦元平与毛维、元得志三人开启了脸红脖子粗的互掐模式,政事堂的房顶险些没被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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