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霁深深吸一口气:无论阿兄信与不信,我确然对晋王心怀仰慕,当初南阳王妃寿宴上,晋王曾经仗义执言,救我于羞窘境地,我从那时,便对晋王心怀感激,一见倾心之话并非谎言,并且,我也决不会行为有损晋王之事,并不知阿兄为何口口声声责我寡廉鲜耻。
秦明冷笑道:你自己清楚!依你心性,连旁人冷眼都难以承受,更何况甘居妾位?!可这时情势,你不可能谋夺晋王正妃之位,那么将来为心中欲望,你还敢担保不行阴诡害人行为?有朝一日,倘若晋王达偿志向,你是否会谋那国母之位?倘若晋王甘愿立你为后也就罢了,倘若你欲望落空,你会如何?
那又如何!秦霁不由也连连冷笑:那样便是不顾廉耻吗?晋王若真达成志向,我秦氏一族必然立下汗马功劳,难道就不该得到应有尊荣?我这样做,也是为保家族荣华!
是为你一己之私还是家族大义,你心里清楚!
我当然清楚!如果我为男儿身,必然会如兄长一般拼杀疆场,可我是女儿,纵然如此,也不会只求家族庇顾而毫无贡献,阿兄也扪心自问,难道投效晋王不是因为有朝一日显赫风光?阿兄可为殿下之臣,我为何不能为殿下之妻?秦霁心绪激湃,眼泪再也忍不住:阿兄,今日你一直责我不知廉耻,难道眼见我无地自容,心里就痛快了吗?四哥若还在世必然会体谅我之处境,不会如阿兄一般,一步步将我往死境威逼!
说到这里甚至掩面:我虽历来敬畏长兄,与长兄不如四哥、小哥一般亲近,可长兄与四哥随父祖戍边之后,回回祷求佛前,亦不忘祈拜长兄平安,长兄对我为何这般绝情?难道就真忍心看我被逼绝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我不愿受人鄙薄只望有朝一日昂首人前就是罪该万死?
听小妹提起已经逝亡的四郎,秦明也是一怔,胸口像被利刃戳穿一般,锐痛之余,到底还是不忍心更多责难了。
四郎与小弟一样,对这唯一的妹妹甚是疼惜,千依百顺,他若还在世上,这时必然也不会眼看妹妹这样悲痛欲绝,而四郎,正是为了救他脱离敌围,才身负重伤。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他一味责难霁娘又有何用呢?祖父既然出口的话,那便是覆水难收,今后,只能赴汤蹈火以报晋王知遇之恩了。
霁娘,你记住我这句话,但望你今日所言至少有一句不负,便是无论如何,无论何时何境,切莫行为有背晋王之事,望你总有一日能够明白,获人尊重不是因为地位,你好自为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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