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小韦氏风风火火闻迅而至时,婢女一眼瞄见女主人铁青的脸色立即便清醒过来,顿时就是一个激灵,浑身发颤却仍愣怔在男主人身边,依旧霸占着那本应归属女主人的席位这完全是被吓呆了。
直到听闻小韦氏微微磨牙的声音,婢女才彻底如梦初醒,慌里慌张地匍匐叩首,大难临头的危机驱散了脑子里的绮念遐想,汗泪驳流。
那始作俑者却仍旧好整以暇,斜牵唇角目光幽沉,笑谑一句:王妃康复了?
小韦氏虽然胸怀雷霆之怒,这时却仍然不冲义川发作,只见那铁青的脸色须臾换为委屈嗔怨,秋波含泪楚楚可怜,一声夫君唤出,人已经依偎过去,于是仆婢们立即悄无声息退出屋舍,连那受惊不浅的婢女也是到了门扇外头才烂泥一般瘫在地上。
矮郎到底还是因为姚姬埋怨上了妾身,只这一件事,的确并非妾身
义川手中酒盏轻轻顿在几案上,小韦氏那辩解的话便说不下去了。
这些年来,但有姬妾挑衅,我何曾放纵?纵然姚氏居心不良,只要王妃开口,难道我还会纵容她不成?王妃这回的确不应惊动太后。义川显然没有了与小韦氏继续虚以委蛇的耐性,干脆挑破了那层窗户纸:王妃担心我会埋怨怪责,应是恳求过太后要让姚氏死得天衣无缝罢?只是太后如此行事,我若真无知无觉,愚蠢糊涂到那样境地,这些年来也不值得太后如此戒备了。
轻轻扫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妻子,义川冷笑:太后答应王妃处治姚氏,目的实为警告试探于我,让我与元相断绝私交,王妃这位一母同胞嫡亲姐姐,可丝毫不为你之处境着想。
矮郎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了,莲池,终有一日,在太后与为夫之间,你必须作出取舍。
何至于此?矮郎一心为阿姐筹划,对阿姐忠诚无异,阿姐必然不会为难矮郎。小韦氏心急如焚。
若是从前,我或许会一直隐忍,自是不成太后威胁,可是莲池,洱郎已然贵为九五,待他年岁渐长,太后势必不肯放权让洱郎亲政,而我,当然是要力助洱郎夺取大权,到那一日,你道太后会因为与你为同胞姐妹便甘心退让?莲池,你必须做出选择,我与洱郎抑或太后。虽是在逼迫小韦氏决断,义川的脸色却并不见多少肃厉,他甚至无比温情地将人搂在怀中,一声叹息:若你还念夫妻情份、母子连心,今后便再不可为无足重轻之事自作主张授人予柄,若是你不愿助我,这时便可去宫中禀见太后,揭穿我有异心,没了我这阿耶,洱郎必为太后傀儡,如此,或许才能保得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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