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谦重重一击,砸在自己膝上。
不能半途而废,四年,花废四年时间才终于看到希望翻察旧案,只有将谢饶平与毛维治罪,严刑逼供,才可能让他们招供当年真相,及到那时,再抛出手中人证即便天子不愿公开韦氏罪孽,至少谢毛一党死罪难逃,裴郑两族才可能昭雪,不用背着叛国谋逆这恶名,载入青书史册受尽后人诽责。
即便为此豁出性命,他薛谦也再所不辞。
万一倘若万一真如陆离所料一切是韦太后构划阴谋,他薛谦也坚决不会坐视天子身陷不利,就算舍却性命背负罪名,也由他一力承担。
好在父亲与陆离已经开始铺就退路,只要薛家其余人安在,将来仍有希望拨乱反正。
茶至三沸,分盏而盛,那娇丽温柔的侍妾膝跪奉上。
薛谦品啜一口,置盏于案,眉心愁郁不解。
侍妾软语劝慰:相国可是心有烦难?
薛谦想到儿子齐光所说计划,眉心轻轻一动,却拂一拂袖:即便有烦心之事,也不是你能开解。
侍妾娇嗔:相国不说,怎知婢妾无能开解?
国政之事,婢妾怎能妄言?
那侍妾轻笑:依婢妾看来,相国却不似忧愁国政,反似与三郎偶生争执。
薛谦忽而镇怒:休得胡言!扬场而去。
侍妾膝跪原地,却不因这喝斥懊恼惧怕,仍是轻笑莞尔这位薛相国,口风严谨,怕不是那么容易套出隐情,韦相国交待那些事,还真不好交办了。
又过三日,受圣令从汉州返京禀明刘渡当年贪昧枉法之行的柳均宜还在途中,刘渡却被无罪开释,天子甚至为了安抚,授职给事中,正儿八经的京官,属门下省这可是毛维的地盘。
韦元平与毛维被圣上这决断震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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