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面色为难道:妾身怎么开口去说?娴姐儿的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她那么要强,要是让她去拿清白算计人,妾身怕她宁死不从!
永恩伯脸色冷静得出奇,他一字一顿道:那就让她去死。
韦氏掌心发凉,她捏着簪子不知道如何反驳,但她知道,丈夫言出必行至少在对顾淮的事上,他从未手软,她也信,他会对谢君娴一样的心狠手辣,谢家难道还嫌女儿少吗?
她到底于心不忍,便柔声试探着道:伯爷,要不让萱姐儿
住口!永恩伯重重地呵斥了韦氏一句,道:你当舒家是什么?是破落户儿吗?一个庶女就想打发了舒家嫡出的哥儿?
韦氏眼眶发红,今天白天的事,她压根不敢跟丈夫提一个字,她放下簪子道:妾身知道了,妾身会好好跟娴姐儿说的。
永恩伯一脚踢了鞋子,扯了被子上床,躺下道:跟她说一次就够了,她若不听,我自有我的法子。
韦氏胸口突突地跳,她彻夜难眠,第二天清早起来伺候了丈夫穿衣梳洗,便赶紧着人去外面的铺子里买水头好,棉线极少的镯子,奈何找来找去,棉线一模一样的镯子就是没有。
足足过了三日,顾家商铺里才出现了一只天价镯子,一万两白银一只。
这当然是沈清月的主意,她将镯子说给顾家人听之后,让顾四高价卖出去,反正永南郡主心里已经怀疑了,永恩伯府的人一定会想法子找一只类似的搪塞过去,既然如此,倒不如这笔钱再流进顾家的口袋。
顾四乐不可支,她恨恨地道:谢家从咱们手里抠了多少银子去!这回也该咱们狠狠地宰一宰他们了!
顾家其他人都知道永恩伯府现在的状况,皆是喜不自禁。
顾四很有算计,她同家里人道:这镯子可是三哥送给我的,卖出去的银子,也是我的嫁妆!我可不充公!
二太太笑道:谁让你充公了。不过你可不能忘了你表嫂的功劳!
顾四忸怩地瞧了沈清月一眼,道了一声谢,并且大方地表示,等银子入账,可以分她五百两的分红。
沈清月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白捡这个便宜。
顾家人笑作一团。
沈清月嫁给顾淮不足两月,已在顾家人眼里成了贤内助,顾家忍了永恩伯多少年,如今靠她小小地出一口恶气,委实舒坦!
顾淮与沈清月夫妻俩,在顾家吃过晚膳才回家去。
今日顾家人都高兴,顾淮又喝了酒,沈清月在马车上绞着帕子,恨不得撕烂绸布手帕,她心里紧张极了,她害怕顾淮再对她有什么亲昵的举动,那时候她要用何等严肃的语气,才能跟他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