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中楼阁广殿的影子都被拉长了,宫墙也被染上一层好看的烟紫,瞧着甚是温和。
林悠一行四人,难得地竟然一路沉默着走到了朝晖门,到这里,林悠便要和他们分开,从另外一条路回定宁宫。
朝晖门前不远转弯的路口,林谦抬手推了一把燕远,将他推到了自己妹妹身边,而后拉着大皇子林谚就走。
“有什么话赶紧说,要不宫门等会可落锁了。”林谦一边拉着林谚走,一边朝燕远眨眼。
可怜林谚最是知礼守规矩,才刚想劝说燕远林悠在此见面多少有些不合适,人都被林谦扯出好几步去了。
林谦的一套歪理最是霸道,林谚的话没出口,他就开始堵了:“地方修好了就是给人站着说话用的,大哥也莫说什么男女这那的,你宫里那些宫女不照样做活?都是男的女的,大哥你要把她们撵走不成?”
林谚就这么被强行拉走了。
于是燕远终于有了片刻的可以与林悠说话的机会。
这两日都想着怎么破了这个案子,攒了好多话,都想一股脑说给她听,可真到了能开口的时候,却又怎么都张不开嘴了。
燕远站在那里,看到暮色里的林悠像是身披云霞的仙子一般静静立着,只觉心跳得越来越快,比在养心殿中时还快,原本就说不出话,这下可好,更说不出了。
林悠也瞧着他,见他傻乎乎的话也不说,不禁浅笑了一下:“怎么不说话呢?”
“我……”燕远也跟着笑了一下,“你这两日过得可好?”
他问完了,又觉得问得实在不像回事,赶紧又自己回答:“我真是糊涂了,哪里能好?那奉贤殿想必怎么也不如你的定宁宫舒服。如今没事了,可以好好歇歇。”
“我,我是有话要跟你说的。”他眼里带着急切,可偏生说话磕磕绊绊的,那样子倒有几分笨拙,让林悠瞧着,不自觉又笑了出来。
她一笑,燕远就更紧张了:“是很重要的话!”
林悠便很配合地问他:“不知道燕少将军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同我说呢?”
“我……我……”他“我”了半天,最后干脆下定决心,从自己衣裳里揪出一个木头小剑来。
那小剑瞧着颜色已经多年了,但却被保护得好好的,以一根绳子挂在燕远脖子上。
林悠知道那个东西,那是小时候燕远的父亲送给他的,是他很珍贵的东西,从没见他取下来过,连前世的最后,他领兵出发去北疆,也是戴在脖子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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