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风眼明手快地抽出他手里捏着的票据。
叶北成不解地看他。
陈继风低着头,把票据揣好,理直气壮:“这是我欠你钱的证据,我要先留着,时刻提醒自己还欠着你。”
叶北成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弄笑了。
钱好还,可是情呢?
人一旦欠了人情,就很难还清了。
陈继风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不管张申如何劝说,他都不愿把家里的这点破事说出来,更不愿意去麻烦任何的直属亲戚。
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责任去背负另一个人的人生。
亲人也不行。
这是陈继风一直依赖生存守则。
“我欠了你人情。”陈继风说,“我一定还。”
他说得信誓旦旦坦坦荡荡,殊不知自己的心虚早就裂开一条缝隙,肆意漫布。
陈继风没有去保释陈九。
二十四小时后,陈九回到家,刚进门就愤怒地开骂:“小兔崽子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陈继风忙着收拾屋子里的狼藉,不像搭理他,敷衍道:“没听到。”
“你放屁。”陈九一身的烟味和酒味,还有一股说不清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变成了难闻刺鼻的气体,刺激的人想吐。
陈九四下看了一眼:“那个贱人呢?”
陈继风说:“不知道。”
陈九走上前拽住他,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盯着他不放:“是不是你把那个贱人藏起来了?那个贱人背着我又去找男人,真当我是死的吗?”
陈继风不惧怕他的任何威胁和愤怒。
往往他身上那些伤疤,都是为了保护王慧芳,默默承受下来的。
作为儿子,陈继风再不齿王慧芳浪荡的行为,也不能容忍陈九对一个女人的殴打。
这算是他在这个家庭中,仅剩的一点道德三观。
如果有一天,他陈继风疯了,那一定没什么可奇怪的。
陈九继续愤怒:“你把那个贱人给我找回来!”
陈继风不为所动,他陷入了一股深深的疲惫当中,不想继续整理了,他说:“我没空。”他说着,抬脚想离开。
陈九不依不饶:“你给我站住,我是你老子,我让你把那个贱人给我找回来。”
陈继风心头一股无名之火,用力挣开陈九的束缚:“我说了我没空。”
陈继风不想理他,走进自己的卧室,用力甩上了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