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雨后空气中漫着湿润泥土的气息。
燕葳把书包挂在肩上,侧靠在电梯里揉着泛酸的腰。
死应广白。
燕葳啧了声,在心里把应广白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这人真是言行一致,嘴上说自己是狗,做的事也不是人事,硬生生压着她把那盒安全套用完才肯放她离开。
滑过手机里的未读消息,指尖在盛朗的头像上停了停,那上面并没有红点。燕葳点开聊天界面,在键盘上敲了句话,将要发出去的瞬间又尽数删掉。
她捏着手机转了个圈放进口袋里,抬头望着不断变化的红色数字。燕葳眼皮有些沉,不合时宜地想到如果这不断增加的红色数字出现在盛朗的头像上该有多好,那样她就不用烦恼该怎样去哄人了。
盛朗在生她的气。
这并不难知道,往常这回燕葳要是还没回家,他已经连着发几十条消息了。今天却一条都没有,连问她在哪都不愿意问。
燕葳站在自家门前,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大门。
过年时她帮忙贴上的福字正安安静静待在那儿,燕葳盯着看了几秒,最终还是低下了头输密码进屋。
明天再说吧。
燕葳进门,书包顺着肩滑到地上,扶着墙换鞋。
说不定睡一觉起来他自个儿就消气了。
燕葳关上门,脱掉身上的校服外套拿在手里,解开领口的扣子往屋内走。
大不了到时候拿包奥利奥去道歉,盛朗再生气也得跟她说话,这是约定好的。
想到这,燕葳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她抬起手脱掉身上的短袖,准备脱裤子时猛地注意到客厅开着的灯,整个人都呆住了。
灯下坐着的人似乎也被燕葳脱衣服的举动吓到了,一言不发地看着她。镜片后那双眼沉了下去,晦暗得让人无法辨出里头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