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眼睁睁看着年少的我们经过。有个午后,我在窗台上睡醒,探头看到他站在院子里,正在我的窗台下方。我忍不住恶作剧从窗户里丢下了一把糖果砸在他的脑袋上。那是我十六岁生日后的第二天,我和他真正见面认识的第二天,我找不到和他接近的方式,做些事情愚蠢无聊。我丢完糖才心想他会生气吧,开始懊悔紧张忙探头冲他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而他蹲下身先捡起了两颗糖才缓缓抬起头望着我,一字一顿肯定说:“你是故意的。”
他的眼睛明亮有神,洞悉一切。我红了脸,趴在窗口局促不安:“你生气了吗?我就想请你吃糖,存殊哥。”
他闻言低头看了看手心的糖,只见他优雅剥开一颗糖送进了嘴里,然后抬起头对我说:“谢谢,味道不错。”虽然他面无表情,这么做这么说只是出于礼貌和修养,但那时候我的心就动了。
一晃过去已经十多年了,我真的不可能再站在原地做愚蠢的事了。
“白叔叔也是和沛霖在谈这事吗?”我问道,没有接捧过往事那碗茶。
“我不知道你们今天回来吃饭,我是来找艾嘉的。她做事有点冲动。”白存殊解释眼下的情况。
“是李艾嘉先知道这事告诉了你们?”我问道。
“我不方便说她是怎么从黄律师那得知这事的。但很明显,她被人利用了。”白存殊说道。
“什么意思?有人想破坏我和沛霖的婚姻?”
“实则是想破坏他和白家的关系。”白存殊说道。
我闻言便明白了,我想这个时候说不定白元兰正在质问沈沛霖,但他没有资格这么做。我忙转身打开门离开会客厅,匆忙走出几步后,我才回头看了眼白存殊,只见他还站在原地看着我。我想说谢谢,但又说不出口,最终回过头快步往二楼书房去。
☆、第六十二章
我从来没有见过白元兰生气的样子,在我的印象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很冷静平静,那时候白玉兰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也不为所动。但我和沈沛霖协议婚姻的事情让他动怒了。
我在白元兰书房门口敲了门,不等里面回应发现门把锁能转开就推门而入了。屋里点着灯但不算亮,白元兰一手扶着书桌站着,沈沛霖则站在书桌前面,两个人一半都藏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