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霖,我真的没有高兴,我可以理解。今天你也辛苦了,去睡觉吧。”我叹了口气安慰喝醉的人。
沈沛霖安静靠着门框许久没动,后来他缓缓伸出手拉住了我的手,他的眼神开始发直显得有些迟缓,他难过说:“洗月,如果你觉得三年期限太长了,我可以,让步,我努力用一两年时间,就好。你不要不高兴,我希望你自由幸福。”
我被他这句话震惊到了,而沈沛霖说完这话好像就彻底累了,他沿着门框缓缓坐下来然后靠着墙就睡着了,任我怎么叫他都不醒。
我拽不动沈沛霖,试了两次之后,我放弃了,只能去次卧拿了被子给他盖上。我蹲在地上认真打看沉睡的沈沛霖,他脸上的肌肤很细腻干净,浓密漂亮的睫毛不长不短在他脸上投下阴影,鼻梁英挺,而他的嘴唇如果单独看来是鲜红美丽很难说它是男人的嘴唇。可就是那么神奇,他的五官拼凑在他的脸上是英气俊美,此刻他安静睡着有些像纯真无邪的小孩。可他的眼神一直很凌厉,尤其今天当他离开去送完李文斌回来,白存殊正站在我身边替我解围的时候。
白存殊来向我亲戚一桌敬酒,他和桌子上的人打趣说笑,夸我奶奶身体硬朗,夸我爸年轻还说表姨人美,他还问候了板着脸的外婆。大舅当年时不时为了赌债去过好几次白家,白存殊见过他,他也对他笑还说好久不见。
白存殊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我和我的家人受到轻慢,他忽然走过来的时候,我心里有感激和感动。而沈沛霖看到这种场景,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尖锐光芒,随即他若无其事笑回到我身边,又和桌上每个人都喝了一杯酒。我原本想他可能才是不高兴的人,没想到他酒后吐真言是这么想的。
我忍不住独自叹了口气再次推了推他试图让他回床上睡觉。但他干脆顺着墙躺在了地毯上还抱住被子,我只能去帮他拿了枕头垫上。
我扶好沈沛霖的头又抱膝坐在他旁边打量了他一会,他喝醉的样子真是有点可爱。我伸手很轻抚摸他的脸,他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去喜欢去爱才好。
我有时候挺狠心的,叫不醒沈沛霖便自己回房间继续睡觉关上了门。六点多我醒了一次,听听外面没有动静,猜想沈沛霖还在睡觉,而窗外的雨似乎也停了。我打开阅读灯读了会书,我又重新在读《水浒传》,婚礼前一天我就住在酒店里,带了两本书,另一本是之前买的季良的书。两本书我交错着读,一本是因为烂熟了挑着看,一本书是因为阅读的想法不纯粹,我在季良的书里探究和找寻她和白存殊有关的事情。
昨天婚礼上,大舅见白存殊对他态度亲和便犯了占便宜的老毛病,我无意看到他去找白存殊说话。他舔着脸笑,白存殊则微微低着头在听他说话,神情难辨,我可以想象到他是在借钱。什么一两万就好,我明后天就还你,但永远不会还,赤(裸)裸占便宜。你若叫他还,他还说你小气,他认为你很有钱,这点小钱对你来说便不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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