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高兴。”我说道,但心里想起在我们婚礼上沈沛霖的父亲沈汇隆俨然把白元兰当亲家,要请他和李艾嘉的父亲李文斌以及其他一些贵客领导同坐主人桌,把我爸他们安排在客桌的行为是很郁闷难受的。
当时,沈沛霖走过去弯身恭敬微笑和沈汇隆提议让我爸也坐过来,沈汇隆也笑盈盈打发他:“洗月爸爸坐那边比较自在,他们都是亲戚有话聊,一会我过去和他喝两杯就是了。都是自家人了,就不要拘这些礼数。”
“爸,这样不妥。”沈沛霖坚持。
沈汇隆笑了笑便不理他了,转回头和身旁的李文斌聊起了天。
沈沛霖在沈汇隆身边枯站了会缓缓直起身。我则一直在看着白元兰。
白元兰第二次化疗的效果很不错,病情控制的很好,所以他今天看上去气色很不错。他知道我在看他,但他没有看我。他就坐在李文斌另一边,他微微侧过头像在听旁边人交谈也像只是在等着婚礼开始。在权势和利益面前,他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因为愧疚于我而有些畏惧我的白元兰。对此我没有很惊讶或者失望,更多的是感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悲哀。
沈沛霖直起腰板后已经换上得体的笑,他轻轻挽过我的手对我说:“爸说的对,你爸坐过来会不自在。婚礼马上要开始了,我们先过去。”
我点点头,离开的时候差点踩到裙摆,我低头拉了拉裙摆回了回头又看了眼李文斌。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李文斌,他是个模样普通沉默寡言的人,我仿佛看不到他的眼睛,因为他几乎不和人对视,不管别人和他说什么,他都是一副冷静的样子看着眼前的某一处垂着眼帘。他有自己缜密的思路,一丝不漏给别人。而他来参加婚礼的时间很短,开场的时候坐了会,仪式结束后没多久便走了。他离开的时候,沈沛霖还亲自送他到酒店门口上车。
沈沛霖离开的那会,我们原本正在给我爸那桌敬酒,杨素过来提醒沈沛霖和沈汇隆还有白元兰一起去送送李文斌。沈沛霖便笑敬了一杯酒后离开了。
奶奶拽我的手让我弯下身,我以为她要和我说什么话,结果她只是看我,目光爱怜担忧却不知道该在婚礼上对我说什么。其他亲戚们表情有些不自在,我爸则一直努力保持笑意。
我的确不是不高兴,只是难过感慨,路是我自己选的,走起来也真不爽。我相信沈沛霖的感受也是一样的,他也隐忍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