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有股洁净的皂香味,人裹在里面,很有安全感,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到后半夜,周弥莫名醒了,才发现自己是被吵醒的——好大的雨,天被捅破了窟窿一样,噼里啪啦地浇在窗户玻璃上。
阳台那扇没关的窗户,简直叫她患上了强迫症,睁眼听了会儿雨声,还是受不了,爬起来,穿上拖鞋,轻手轻脚走出去。
窗帘打湿了,和纱帘乱七八糟地缠在了一起。
周弥小心绕过地上的一片狼藉,关上窗户,再将窗帘解开。
不过就在窗口站了一小会儿,就让雨水浇湿半身。她想起自己换下的衣服还在洗衣机,便取出来丢进了烘干机。
再回了卧室,去衣帽间翻谈宴西的衣服,把身上湿了的T恤换下来。
这么多的动静,谈宴西睡得再沉也该醒了。
他抬手按亮了灯,就看见周弥正从衣帽间里走出来,一件黑色T恤只穿到一半,平坦小腹至以下,一片净凉的白皙。
周弥愣了下,赶紧把衣服拉下来,“吵醒你了?”
谈宴西觉得好笑,“你这大半夜,做贼呢?”
“我去把外面的窗户关上了。衣服打湿了,换一身。”
“敞着就敞着,管它做什么。”
“你铺的是实木地板吧?”
“不知道。”
周弥看他一眼,“都泡了水,怕是要不成了。”
“……”谈宴西鲜少碰到这么接地气的问题,心里还真去盘算着,该找谁解决。片刻,他反应过来,疯了吧,大半夜的不睡觉,管什么地板泡水?
谈宴西笑了声,“你几点起床,还能睡几个小时?还不赶紧过来睡觉。”
“都怪你。刚才关上不就得了,害我老是惦记着。”
“……”
周弥回去床上躺下,谈宴西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怎么这么凉。”
说着,关了灯,翻身过去把她搂进怀里。
醒在一个早不早晚不晚的时候,外头雨声磅礴,再度入睡有点困难。
雨势太大,在这高楼顶上,周弥总有种心惊感,好像世界也将倾塌。
谈宴西也没睡着。
两人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也都知道对方醒着。
微妙的气氛,雨声做背景音,又似在做他们的开场白。
谈宴西出声:“你买的那二手书,放我这儿好久了,还打不打算要了。明天我找人给你送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