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你你你你干嘛?杀人犯法的。妈要是知道你这样对我,一定会打死你的。”
尖叫声中混杂着哆哆嗦嗦带着哭腔的恐吓,声音刺耳。
陆芝芝就当听不见,抓着绳子的手,干脆利落地松开。
陆光宗整个人飞速下坠,惨叫冲破了天际,惊得整个小区的人都探出头往外看。
绳子快消失的时候,陆芝芝突然伸手抓住下落的绳尾,然后慢慢往上拽。
片刻后,拽上来一坨彻底瘫软的烂肉,风一吹,还伴随着隐隐的骚味。
陆芝芝探头一看,挂在天台外的陆光宗面色惨白,气若游丝,衣服从□□到上衣都是湿的,头发丝上还在往下滴水。
吓尿了?
咦,恶心。
陆芝芝嫌弃地再次松开手里的绳子,惨叫声再度冲破天际。
这次她懒得往回拽了,绳尾绑到栏杆上打了几个结,便起身准备走人。
临走前,她还对着陆光宗声音轻快道:“让你体会一下蹦极的快乐,不用谢我。”
“姐还有事,你自己慢慢玩哦,弟弟。”
话落,她转身离开。
任由陆光宗挂在楼顶摇晃,宛如一条未风干的腊肉。
——
陆芝芝家就住在这栋筒子楼的一层,从出生起就住在这里,没搬过家。
二十年前算是洋气的地方,现在早已破败落后。
八十平米的家,两室一厅,最宽敞的主卧归陆光宗,次卧归父母,而她的房间,在负一层的地下室,跟各种杂物为伴。
陆芝芝刚走到家门口,就撞见拎着菜回家的陆母。
跟陆光宗一模一样的小鼻子小眼,一看就是亲母子。
陆母看见陆芝芝,还没说话,先瞪了她一眼。
“赔钱玩意,愣着做什么?没看见我手里这么多东西?不知道帮我拿一下?养你个废物不如养条狗,狗见到我好歹还知道叫唤两声。”
“明天刘家要来人,你该化妆化妆,把那满脸烂疮给我遮住了,别露出来恶心人。”
陆芝芝看她一眼,冷静道:“陆光宗在天台,说是要跳楼,你不上去看看?”
陆母一愣,不相信她说的话,瞪大了眼,嘴皮子一张就开始骂她:“贱蹄子,敢咒你弟弟,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说着就扬起了巴掌要打她。
陆芝芝侧了侧身子,陆母便扑了个空,撞到了门上,疼的哎呦叫唤:“你个小杂种,还敢躲。”
陆芝芝毫不在意陆母的谩骂,伸出食指压住唇,微微笑道:“嘘,认真听,你儿子在喊救命呢。”
陆母愣了一瞬,侧耳听了片刻,真听到了自家宝贝儿子隐隐约约喊救命的声音,瞬间一个激灵,扔了手里的东西就往电梯方向跑。
等人走了,陆芝芝才拿出钥匙,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