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华没套出更多信息,也没打草惊蛇,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却琢磨着眼下的变数。
上辈子她可没见过何晚宁。
崔姥姥心软,见不得小孩子遭罪,正一叠声关切着何晚宁。
何晚宁还带着些残红的眼眶又湿润起来,哽咽一声说:
“都怪我识人不清,请的保姆是个包藏祸心的,不单偷窃我家大笔财物,竟然还偷走了天天。
我婆婆急得心脏病都犯了,我妈他们全都请假出来找孩子,幸亏遇上顾同志仗义出手,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顾戎见她们说上话了,往苏元华身边凑了凑,低声问她:
“带姥姥跟大舅来看病?不严重吧?”
苏元华留了只耳朵听何晚宁说话,心不在焉地答:
“不是小毛病,幸亏发现得早,不然就麻烦了。”
梁斌兴冲冲插嘴:
“姐夫我跟你说,我姐提前算出来的!姥姥大舅他们原本还不肯来体检呢,差点吃大亏。我姐真是太厉害了,以后你一定要多听我姐的,能娶到我姐是你的福气!”
苏元华听他说话就头疼。
这孩子,嘱咐过多少回了,在外头不要提起这些封建迷信的话。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想拦也来不及了,只好歉意地看看顾戎,破罐子破摔地等他的反应。
顾戎面色有些古怪,但很沉得住气,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转而解释起他的行程。
“火车上救下来那孩子太小,还不到一岁,被喂下安眠药物不叫哭闹;车上找了乘客中的大夫给看了看,说是必须马上送医院。
火车临时靠停,把孩子紧急送下去。结果车上有盗窃团伙想要趁机跳车窜逃,被我给追了回来。那伙人负隅顽抗,动了家伙,身上除了管、制刀具,还带了把自制土手、枪,危害极大。
我帮忙押送这伙罪犯去当地派出所,刚好跟送医的孩子一趟车,顺便帮忙查找孩子家人。”
他垂眸留意着她的脸色,生怕她误会似的,解释得事无巨细:
“天天家是京城的,他妈妈接到电话后立马往这边赶,坐的是专机,家里可能不一般。
天天紧急抢救后苏醒过来,哭闹不休,医院不得已找我过去,看看能不能哄住他。
我想着送佛送到西,就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过去看了看,结果还真就哄住了。
大夫说可能是孩子记住了我的气味,待在我身边才觉得安全,建议我陪着孩子,直到他家人来接。
于是我就一直等到孩子妈妈过来。可她情绪过于激动,见着孩子就拼命地又搂又亲,又把孩子给吓着了。孩子挣扎起来,她就抱得更紧,孩子就彻底不亲近她了,非要我抱。
我哄了几个小时撒不开手,比越野拉练还累,偏偏旁边还有个随时要晕倒的孩子妈妈,简直头疼。
可我总得倒出手上厕所解手,孩子妈妈又指望不上,我只好回家搬救兵,没想到正好遇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