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华一句“开出租”在舌尖打转一圈,将出口之时被她险险含住,想了想才说:
“实不相瞒,我对地理生物方面很有兴趣。咱们的国家还不富裕,人民还没有吃饱饭,粮食问题才是大问题。
今春大旱,影响春种,我利用所学知识,帮助公社测算寻找合适的打井位置,为春种工作尽了一份绵薄之力。
当然,我做得还很不够,很对不起乡亲们的深情厚谊;我打算继续深造,为祖国建设奋斗终身。学医太慢了,而我已经等不及了,请您理解。”
老大夫再度惊讶地看着她,赞许点头:
“这个志向很不错。加油干吧小姑娘,祝你早日成功,让咱们九亿同胞全都吃饱饭!”
苏元华心虚地扯扯嘴角,拉起姥姥夺门而逃。
“姐,你真伟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梁斌一路小跑跟上,再度化身姐吹,一脸的小迷弟模样。
崔姥姥跟崔大舅也全都重重点头,与有荣焉。
苏元华对着自家人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瞅瞅边上没人,小声说了实话:
“我那都是唬人的,我哪有那本事啊,九亿人的重担我可担不起。”
崔姥姥面露失望,随即理解地笑笑,同样小声问:
“你是不是还要干算命先生的行当?这活计犯忌讳,确实不好说。不过你算的是真准,连人家大夫都给唬住了,看他刚刚吃惊的那个样子,怕是未必有咱圆圆管用。”
崔姥姥嫌弃地看一眼药单子,一想到要喝好几年的药片就心疼,舌头根儿都发苦。
“圆圆,你这么有本事,要不给姥弄杯符水喝呗?我信你!”
崔大舅张嘴想说话,看看一脸热切的封建老妈,还有稚嫩却沉稳的外甥女,忍了忍把话咽下去。
他妈有句话说的没错,他外甥女确实有本事,随便露出一手,就把老大夫都给镇住了。
只是这算命的到底不是大夫,治病哪能不吃药,符水也不是包治百病的对吧?
苏元华没想到她姥脑补了这么多,再次吃到随口撒谎的苦头。
可她能怎么办,总不能说她也不懂算命,其实她就是重生的?
算了,还不如撒谎呢,善意的谎言会被原谅的。
“姥,我还不会画符呢,那个得师傅教,书都被烧了,我都没地学去。反正我是指望不上的,咱有病还得上医院,人大夫都是专业的,最可靠。”
“没学过啊,那没辙了。”
崔姥姥难掩失望,望向药单的眼神里满是纠结。
吃药又苦又贵不说,还不能去根,这不是白遭罪么。可不吃药又怕人家大夫不是吓唬人,真闹出大病来,更拖累家里人。
崔大舅倒是松口气,觉得外甥女这话对,封建迷信不可取。
也不是。这回要不是圆圆及时提醒,只怕他跟老妈的病都要给拖得耽误了,到时候就不好治了,说不定还会要了命去。
所以说他外甥女这能掐会算的本事还是挺有用的,不能一棍子打死,但也不能过度迷信。
“苏元华?”
几人正说着悄悄话,突然有人扬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