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刘老太悲从中来,号哭起来:“我们对福宝,那可是真心的啊,是掏心掏肺的!”
“高县长,你到我们松梗大队问问,你就随便拉个人问问,问他们刘老太是不是偏心福宝,那肯定是啊。我疼福宝,我只疼福宝一个,我亲孙子亲孙女,我都不疼的啊!”
这是真的,高县长听得却直皱眉。
刘四柱暗道不好,连他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呢,怎么妈突然就跟失心疯了一样,在楼底下把人家高县长家里的丑事都说出来了啊,还这么大声,一副生怕别人听不到的样子。
他一个眼神扫上去,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楼上的窗子都打开了,家家户户都摆出了吃瓜的姿态。
……凉了啊!
刘四柱眼前一黑,恨不得表演一个当场去世。
“你们这是在说什么?”赵处长终于赶到了,她疾言厉色道,“你们讲的我一句都听不懂!”
刘四柱心如死灰,什么都不想说了。
刘老太倒是脸皮有城墙厚,拿着篮子颠颠过去:“县长夫人……噢噢,不是,赵处长,这是我给你们带过来的菜和蛋。”
赵处长抬头也往楼上家家户户扫了一眼,然后肉眼可见神色更难看了几分。
“有什么话不要在这里说,走,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家属院一个安静的小亭子里,四个人坐下了。
高县长的脸皮子八风不动,赵处长一脸的不高兴,刘四柱坐立难安,只有刘老太舔着老脸陪着笑。
“你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赵处长并不想听她的长篇大论。
刘老太立刻又把她的无辜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就开始老泪纵横。
“行,你不知情,我晓得了。”
赵处长准备起身,刘老太又拦下她,“还有呢,还有呢。”
接着刘老太把她对福宝怎么掏心掏肺事无巨细说了一遍。
“行,我记着你的好。”
赵处长抬脚要走,哪知道刘老太跟神经病发作一样,依然不让她走。
赵处长抬眼看向她。
刘老太一脸的羞臊:“赵处长,哪里用你记着我的好,你说这样的话,就是折煞我了。”
赵处长继续看着她。
果然,刘老太开始说“但是”了,“但是高县长、赵处长,我这里有个问题……你们能不能不记我们老刘家的仇啊。姚静现在都到局子里去了,我们一家子其他人是无辜的啊,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真的都是好人啊!”
赵处长掀起嘴皮子:“老太太,哪个说我们要记你们家的仇?”
荒谬不荒谬啊,倘若老高家真是这种人,这么多年怎么会任由姚静顺风顺水。
桥归桥路归路,他们从来不是公报私仇的人,何况根本谈不上私仇。
从头到尾都是高玲的选择,真有罪孽,也是她跟老高这两口子的罪孽。
刘老太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