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玲情愿让孩子找姚静,都不愿意让孩子找他们,是真的恨毒他们了啊。
赵处长受不住了,她捂着脸哭着去了屋里,一下子倒在床上。
高邮差强颜欢笑,拉着福宝的手:“走,我们家里有很多你妈妈的照片。福宝,舅舅带你找了看去哦。”
福宝眼睛终于有了亮光:“好。”
书房里,亮起来灯,暖融融的一片昏黄光晕。
光晕里,福宝坐在写字台前,写字台上展开着泛黄的相册。高邮差站在她的身后,指着相册上的照片给她看。
“这是你妈妈七岁的时候,比你现在还小呢。她穿着迷彩服,剪着小短发,就像一个假小子。”
福宝“哇”了一声:“妈妈真好看。”
“还有更好看的呢。”高邮差往后翻动相册,“你看看这个,是她上初中的时候,留了长辫子,穿着布拉吉,还有漂亮的小皮鞋,她是他们班上最好看的姑娘。福宝啊,你长大了估计就是这样样子。”
福宝都看呆了:“我没有见过这样的妈妈。”
“因为她后来把头发又剪了啊,嫌穿着布拉吉不方便,她不喜欢穿这些了。”高邮差叹息一声,再往后翻,“这就是你妈妈上高中时候的样子了,初中毕业那个暑假,你外公送她去军队锻炼了,她长高了晒黑了,好多人以为她就是男孩子。”
福宝又摇头:“我还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妈妈。”
“哦?”高邮差拉了一个凳子坐在她旁边,温和地问,“那你见到的妈妈,是什么样子呢?”
十年岁月,天人永隔,他这话说的平静,内心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妈妈的头发到耳朵底下,乌黑乌黑的。”福宝比划给他看,“妈妈说话的时候很好听,一点也不像男孩子,妈妈喜欢抱着我说悄悄话,妈妈还会给我唱歌哄我睡觉。”
说着说着,福宝的声音落下去了。
“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过妈妈唱的歌了,现在的妈妈也不会……”
“是吗,福宝,你妈妈给你唱的歌是什么样子的,你跟舅舅说说看,舅舅说不定会唱呢。”高邮差轻声问,摸了摸她的小辫子。
“真的吗?”福宝眨巴着眼睛,把记忆深处的歌谣哼唱了出来。
另一边的卧房内,赵处长躺在床上,不知何时有隐隐约约的熟悉歌谣传入了她的耳畔,一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下去,在枕头上湮开。
半晌,她抬起眼帘,坐了起来,下了床走到窗边,把窗帘一拉,看向楼下。
高县长在抽着烟,他其实很少抽烟的,也不怎么会抽。
一口烟吸下去,高县长正在咳嗽,捂着心口窝咳得撕心裂肺。
似有所感,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赵处长的目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