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讲什么,快讲。”刘小麦把书一搁。
“……学渣是什么意思?”王林林虚心求教。
刘小麦瞟了他一眼:“你用手摸着你的心口窝,你真不懂它是什么意思吗?”
“……”王林林低下头,“我的心里只有学习。”
“了不起。”刘小麦低下头,结果才专注了一会儿,王林林又偷看她来了。
“??”刘小麦无语了,“你究竟什么事啊?”
这个嘛,王林林犹豫了好一会儿,到底忍不住了,“小麦,你才心里有事吧。怎么开学以来,你看起来情绪都不怎么高呢。”
刘小麦托着下巴,老神在在叹了一口气,“你不懂。”
王林林噘嘴巴。
又来了又来了,刘小麦又来这一套。
刘小麦看不下书,她的目光穿越过干净透明的窗户,落到一碧如洗的苍穹之上,直到极远之处。
三天后,那个让举国哀痛的消息传遍了华夏土地。
县中学课上到一半,当场放学。
刘小麦走出教学楼,走到太阳之下,举目四顾,墙上的标语显得模糊,操场上鲜艳的旗帜正在从高高的旗杆上往下降,降到一半,凝滞不动。
“刘小麦!”
身后有人喊她,好像是何在洲的声音,又好像是王林林。
刘小麦摆了下手,不想回头,懒得说话,她一个人往家里走。
一路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悲伤,他们神色匆匆,又满怀忐忑,仿佛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
刘小麦慢慢地走着,旋即越走越快,最后是飞奔回家。
家具厂停工了,家具厂小学也停课了。
刘小麦才到门口,就听见有呜呜咽咽的声音从里头传来,一开门,果不其然,刘二柱和张秀红这两位同志正在抱头痛哭。
“爸,妈,别哭了,别哭了!”
刘小虎正在劝他们,一会儿拉拉这个,一会儿拽拽那个。
刘小豆正在炉子上烧水,她晓得的,爸妈哭累了之后,就该口渴了。
她一抬头:“大姐!”
大姐回来啦。
刘小虎抽抽噎噎,过来拉刘小麦:“大姐,你看看爸爸妈妈,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了……”
刘小麦摸了摸他的头:“你先把自己的脸擦干净,跟小花猫一样。”
刘小虎和刘小豆也是满脸的不安,但是他们还小,他们的不安更多的是来自环境,整个环境都在不安。
刘小麦搬了张小凳子在床前坐了下来,看着她爸她妈坐在床边哭。
一边哭,刘二柱和张秀红还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着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懂、刘小麦都听不懂的话。
哭了半天,他们终于发现大姑娘回来了,还就坐在他们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