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哭声依旧。
吴国安是一颗沧桑的黑煤球:“这事跟刘二柱同志的工作有关系。”
二柱的工作?
哭声顿了一瞬,张秀红像是反应过来了,再一张嘴,那调子直接上扬了三个度。
“……”
魔音穿脑,这简直就是魔音穿脑。
真是难以想象,张秀红以往是用这把嗓子唱歌的。
还有李主任,怎么也不劝劝呢,跟着张秀红淌眼泪算什么事哦,她不是妇联主任吗?
妇联主任也是人,妇联主任也有心。
李主任帮张秀红擦眼泪:“往好处想想,二柱没工作回来了,你完完全全能养他,到时候他肯定更听你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吴国安拨.乱反.正:“刘二柱同志,今天转正了,成了一名光荣的家具厂正式工!”
“噗通”一声。
张秀红倒地了。
她倒得太突然了,李主任拉都没拉住。
“什么什么什么?”张秀红在地上倔强地伸着头看吴国安:“大队长,我家二柱给我们松梗大队争脸了?”
就算是这种时刻,张秀红还不忘给自家戴高帽,让吴国安都无言以对了。
他有时候觉得张秀红人不错,有时候又觉得张秀红小心思多成筛子,简直防不胜防!
“确实如此,恭喜啊,你们算是熬出头了。”
话一说完,吴国安就逃荒一样逃离了妇联办公室。
留下的张秀红一个暴哭,哭出了唱.红.歌的波澜壮阔感。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家二柱,是个顶顶争气的!他说转正,他就肯定转正。他说要接我进城过好日子,他就肯定接我进城过好日子……”
李主任扶她:“张秀红同志,你站起来说话。”
因为刘老太,她现在对女同志往地上一坐的姿势产生了阴影。
“好好好……”张秀红满口答应,她抓着李主任的手一用力,眼泪从眼角淌下来,“李主任,我腿没感觉了,我爬不起来了。”
“那可怎么办哟,是不是摔到哪里了?”李主任急了。
张秀红含泪摇头:“我体质差,我以前就老是晕厥,主任你晓得的。分家之后好多了,我回去喝点米汤喝点红糖水,我自个就能缓过来了。”
李主任抓头发:“你都站不起来了,怎么走回去呢?”
张秀红惨兮兮道:“李主任,你能喊两个同志帮帮我忙,抬着门板送我回去吗?实在是没法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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