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淼低头瞟了一眼,准确道:“椿树根,味苦寒,有清热除湿、涩肠止血……等功效。”
“我记得前天你摆弄的就是椿树根吧,”茶大娘笑道,“当时虎崽在旁边给你捣乱,还被你驱赶了几回。”
顾淼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想起来了,再看地上的虎崽就惊奇了起来:“你还有这鼻子!”
“老虎的鼻子本来就灵,要不怎么有一句话这么说来着呢,‘心有猛虎,细嗅蔷薇’。”顾老拄着杖回来道,“它们不但善用粪便和尿液来标示领地,还能嗅到方圆十里上的猎物和入侵者的气味。”
“这么厉害!”苏梅忍不住咋舌,方圆十里啊,堪比小雷达了。
“可不,”顾老伸手抚了抚虎崽的头,“动物在森林里生活,自有一套求生的本领,受伤了,它们能精准地找到药材,嚼碎了涂抹伤口。这一点呀,比我们一般的大夫都厉害。之所以伤后死亡率高,一是血腥味引来了天敌,二是不会接骨,腿一瘸离死也就不远了,再一个就是不懂得避免细菌感染。”
“这些也没办法教啊。”苏梅失笑道。
“嗯,后面的教不了,前面的辩药,我倒想教虎崽试试。”
老爷子教书之余打发一下时间,开发一个兴趣爱好没有什么不好。
老小孩老小孩吗,大家只当他爱玩,谁也没有当真。
收拾好东西,苏梅拿桶洗澡,赵恪帮她提好水,带着烟酒出门,找人帮忙明天下江捕鱼,进山打头野猪办席。
汪师傅、茶大娘和顾淼也开始忙活开了,山野菜、黑木耳、菌子泡上,萝卜、白菜、土豆洗干净备用,刚买回来的肥肉条,熬成油。
油渣留了一碗洒上白糖给大家尝鲜,剩下的明天炖菜。
苏梅洗好澡烘干头发出来,赵恪走了一圈也回来了,倒了水,一家人开始吃饭。
哺乳期,苏梅的饭菜少油少盐,既不能吃腌制的鱼肉,也不能吃辣,所以常常跟虎崽吃一锅饭。
每每不等苏梅吃完,虎崽就眼巴巴地盯着她的碗了,明明锅里还有,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喜欢吃她碗里的剩饭,搞得汪师傅每次都给苏梅用小盆盛菜盛汤。
苏梅瞟了它一眼,夹了根大骨给它。
小家伙张嘴叨住,放进盆里先添一遍,然后又抬头看了过来。
苏梅真服了:“又没人跟你抢,你至于吗?”
赵恪夹了块清蒸鱼肉给她:“别理它,赶紧吃饭。”
“呜啊……”虎崽敌视地冲赵恪呲了呲呀。
赵恪看着它眯了眯眼,虎崽瞪圆了眼,跟他对视。
小瑜儿看得直乐:“爸,它跟你比谁的眼大呢。”
“呜啊~”虎崽似附和地应了声,逗得大家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