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带和扫把。”
“打你多久了?”
“结婚后喝完酒就打。”
裴淑芬的声音放得更低了:“一般有家暴习惯的人是很难改变的。得不到有效制止和惩罚的话还会变本加厉,你想继续过下去吗?”
被问的人颤了颤眼皮,仍旧不言不语地低着头,只是放在膝上的手紧紧地抓着破旧的衣襟。
“淑芬,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贾阿姨出言制止。
被拦回来的许知然又没忍住怼上去:“伤人又犯法的婚姻留着是给自己积阴德吗?”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家暴是犯法的,难道指望犯法的人自己醒悟洗心革面吗?”许知然无惧贾阿姨的指责,加重声音,“不可能的!家暴就和出轨一样,只有0次和无数次的可能!”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乱讲,小孩子哪懂得婚姻生活。”贾阿姨拉下脸来,旁边有人上前拉着许知然,她侧开身子不让人碰,还想回怼的时候看见坐着的小姐姐抬起了头,用手捂着左脸,低眉咬唇,看她似有话要说,许知然不再说话坐到了旁边安静地看着她。
“我……我……没有工作。”小姐姐艰难开口,又后怕地补了一句,“他不肯离婚的。”
“没干系,我们可以帮你找工作。只要你想离婚,我们可以给你申请义务援助陪你打官司。”裴淑芬郑重承诺,“你先在这处理好伤口,稍后我跟你一起回家,我和你丈夫谈。”
“谢谢你。”小姐姐躬致谢的时候露出了头顶一块斑秃,在她一头秀发里显得格外惹眼。被这片结着血咖的突兀刺痛了眼睛的裴淑芬忙扶住她,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示意旁边的人继续给她处理伤口。
“淑芬。”贾阿姨叫了她一句,一个眼神,她明了,站起身往屋外走去。一直关注着这边的许知然借着去传达室的由头也跟了出去停在接待室的屋外佯装接热水。
“淑芬,你又准备劝人离婚吗?”
“我没有劝人离婚,我只是问她自己意愿。她愿意的话,我当然要帮忙。”
“你忘了上次的小赵,之前被打得比她还惨,帮着疏导之后她还反咬我们一口现在又复婚了。她家人上次闹上门的时候,可都薅了一把你的头发。”说话的人像是一声叹气,“唉,连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还是这种感情问题,而且你劝多了,也会引来她人的揣测。”
几秒沉默之后外婆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管怎样,反正我看见一个劝一个。”
看见一个劝一个,屋外的许知然听见这句怔了一下,随后离开返回工位,专心工作等着外婆回来。没过多久,外婆和贾阿姨回来了,准备跟着小姐姐回家,她站起来:“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我学过跆拳道,也对刑法有所了解,跟去可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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