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们就可以回去了,好好歇一下吧。”贾阿姨拒绝,示意裴淑芬带着人走,但裴淑芬看了眼许知然,“这小孩确实能有点用,我可以带着一起。”
贾阿姨没说话,乜了她一眼,略带责备。裴淑芬柔着声解释:“贾姐你要做扶贫方案,爱心敲门项目也还没完,陈主任她们又在乡下没回来,小胡他们还在培训。那小孩看着弱但确实学过点功夫,能镇个场子。”
贾阿姨又认真看了眼许知然纤细的小身板,想起她前阵子她下乡的表现和职康中心的反馈,眼一闭,没说话,回到工位上写方案。
得到默认的许知然跟着外婆出了门,暗中庆幸自己学过跆拳道,想到这,她试探着开口:“姐姐,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教你几招应急的招式,下次面对不测的时候一个扣喉手刀踢腿让渣男自吃苦果。”
“我叫苏红,谢谢你。”小姐姐应道,又低下头去,片刻后,她弱弱开口,“他的力气很大,一个人就能抬起一个汽车轮胎。”
我舅舅举30kg的哑铃跟玩一样!但想到现在瘦得跟猴一样的张伟,许知然撤回这句话,“那可以报个班。”说完后她意识到说错话了,但又撤回不了,只好沉默下来,三个人都不说话,弥漫了一车的寂静,直到回到家,气氛更是压抑。
许知然忍住惊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目不斜视地安静坐着,裴淑芬则是制止了准备收拾的苏红:“别打扫了,就这样。”
苏红停了下手,三人在一地狼藉之中等着男人回来。
大约半小时后,粗重的喘息声出现在门外接着是冲天酒味中一个矮胖的男人挤进门来,看着眼前坐着的三人,又瞧到地上未收拾的狼藉,不耐道:“这怎么回事?”
“你好,我是妇联的办事员裴淑芬,我这边了解到你有家暴的习惯,来调查一下情况。”裴淑芬抢先回道,站起身向男人走去,停在他面前掏出工牌自我介绍,“请问你从事什么职业?”
男人从一堆横肉里睁圆了眼睛,看着眼前人,又往她身后一望,苏红正坐在沙发上,他漫不经心地应道:“我是做器材生意的,没有打老婆,只是老婆有时候不听话训斥一下。”见苏红听到这句话之后颤了一下,他满意地补充,“我老婆爱说胡话,办事员同志别被她骗了。”
“我们已经鉴过伤了,是被人打的,苏红身上还有多处击打伤和拳伤。”裴淑芬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碎片装进保鲜袋里,“这块玻璃我会带回去送去检验,请问你平时喝酒的频率怎么样?”
见来人认真起来,男人忙放下态度,认错:“做生意压力大,有时候是会口不择言,不小心动下手,绝对不是有意的,我这就向我老婆认错,请办事员同志放心,我以后绝对不动手。”
说完他走到苏红身边,软着声音:“红红,我错了。以后我绝对不动你一根手指头。”
苏红没有反应,只是木然地点点头。
“既然你已经承认错误,那我先把苏红带走,等你酒醒后再来妇联找我。”裴淑芬回到沙发旁,拉着苏红就走被一双大手拦下,“办事员同志,这样不太妥吧,苏红是我老婆,你带走她算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