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反应过来,边上的刘安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这般连咳嗽都没有一声便直接吐血,显然是内脏出了大事。
刘安立马便要传御医,谢子澹一手捂住唇,一手急切地拉住他:“刘公公,千万……不要……”
他声音支离破碎,刘安愈发心慌,但见他歪歪倒倒的样子,只得匆忙扶他先坐下,劝道:“还是叫陈院正来看一看……”
谢子澹紧紧抓住刘安的袖子,抬眼看他,目光中俱是哀求之意:“刘公公,陈院正即便来了,也诊不出什么。我这是中了没有解的毒,能苟延残喘到今日,已是幸运,这两年来吃的人参鹿茸无数,又有什么用处呢?”
“帝君不该自暴自弃。”刘安急道,“若是让陛下知道……”
“陛下知道了,也没法子救我。”谢子澹颓然地一笑,“她即便是万乘之尊,即便她把自己心爱的侧君都派出去帮我找解药……也来不及救我。”
他对刘安恳切道:“刘公公,今日之事,求你不要告诉陛下。现在宫中已有了这么多侍君,我这个什么都做不了、只会叫陛下担心的帝君,只怕很快就要地位不保了,就……让陛下少为我操点儿心,也少让我惹陛下烦恼厌弃一点儿吧。”
他想到昨晚她整夜都拿背影对着自己,不禁心头愈发凉下去。
刘安纠结许久,最后道:“陈院正每十日便要来给您诊脉一次,她对陛下,可不敢说假话。”
谢子澹点头,“陈院正也只不过能诊出来我体虚气弱,至于到底多体虚,多气弱,还有多少时日,就……只有我自己知道了。”
他盯着窗外,目光萧索,语气凄凉,刘安忍不住也心软了,好言安慰道:“帝君,奴冷眼瞧着,您在陛下心中是与众不同的,您千万要保重自身,将来毒一旦解了,您与陛下双宿双飞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谢子澹苦笑一下,并未接话。
解了毒,皇帝恐怕连对他最后一丝愧疚都没有了。霍冲一回来,宫中哪里还有他立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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