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乘月这日与内阁又吵了起来,以首辅裴肃清为首的几位大臣坚持要立即出兵缴盐匪,所有匪徒全部当场处死,“以震天下”。
既然有人犯了颠倒尊卑之罪,那还有什么道理好讲?此事动摇国本,万万不可姑息。
宫乘月还在犹豫,裴肃清便直截了当问:“陛下,若是此次知情不报的不是帝君谢子澹的母亲谢淳,而是其他人,您还会这般举棋不定吗?您要给谢家当帮凶,帮他们一道遮掩真相,畏畏缩缩地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吗?诺大一个天下,出了个别不知天高地厚的匪徒不足为惧,陛下当以雷霆手段制之,一再地为私坏公,并非明君所为,这才是天下大患!”
虽说裴肃清一贯耿直,但宫乘月还是被她这话气得仰倒,当场便甩袖从尚书阁出来了。
她并未迁怒裴肃清,仔细想想,甚至还觉得她说得甚有道理。
宫乘月从尚书房中出来后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命人叫来了宫望月,与她一起去宫中的马场纵马飞奔去了。
大晏开国的前几代皇帝都是文武双全的,到了宫乘月这儿,虽早已是太平天下了,但皇太女与公主都是从小学过骑马的,宫中马场不大,两人接连奔了好多圈,都出了一身的汗。
宫望月知道宫乘月叫她来骑马一定是有心事,两人下了马歇息时,她便问宫乘月:“皇姐,你是有什么事烦心?”
宫乘月不答,反倒问她:“听闻你近来一直跟托托通信?”
宫望月坦荡荡地点头:“他去做驿使之前便跟我说好了,我大晏煌煌大国,好吃好玩好看的不计其数,他在外头跑,若是看到什么好的,便写信回来报给我知,叫我也一块儿高兴高兴。”
“噢?他居然肯答应你?”
“有什么不答应的?他初到大晏,见识了那么多繁华富贵,只怕自己也大受震撼,憋了满肚子话没人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