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小心。”刘安慌忙搀住他,“陛下说了,既新来了侍君,那总得先熟悉熟悉,不能一上来名字都分不清就叫侍寝,那不成了禽兽了?故而昨晚只是叫了几位侍君前去闲聊了一阵子,就寝前便让他们各自回宫了,并未留下哪位侍寝。”
谢子澹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可这并未改变他如油煎、似火烧的心情。
既然开始与这些侍君“熟悉”了,那侍寝必然也近在眼前了。
第一位得此殊荣的,是琼州来的程侍君。
这回倒不是谢子澹挑的了,而是主事尚宫徐嬷嬷替宫乘月挑的。
她对皇帝道:“程侍君进宫时曾说过,他母亲有叁位男宠,其中两位都是小倌儿出身。琼州多产水果,家里有人教过他,如何只用舌头不用牙齿,便将荔枝龙眼的核儿挑出来。”
宫乘月听得云里雾里,“用舌头挑果核?那又如何?”
徐竹青神秘道:“陛下传了他侍寝便知道了。”
宫乘月不疑有他,当晚便单独传了程海逸来。侍君侍寝是进不了芙华宫主殿的,宫乘月处置完国事,又洗漱沐浴完了,方才来到偏殿。只见程海逸跪在床前,只穿了雪白中单,束着头发,面前摆了张小几,上面有几十个瓶瓶罐罐。
两人这几日也见过面、聊过天了,并不大生疏,宫乘月笑着坐到床边,指了指程海逸面前的瓶罐问:“这是要做什么?”
程海逸答道:“小人知道陛下日理万机,伏案颇久,想必肩颈酸痛不适,是常有的,小人也没别的本事,只跟家中几位叔父学了些按摩推拿的手艺,希望能为陛下解乏。”
程海逸说话不紧不慢,虽恭敬,却不至于扭捏畏缩,声音也低沉温柔,听着颇为悦耳。
他不说倒罢了,一说宫乘月倒觉得脖子酸了起来,于是点头道:“也好,平日要找人按摩推拿还需传太医,也实在麻烦。那就有劳程侍君啦。”
程海逸直起身子,“那就请陛下先趴在床上。”
宫乘月依言趴了下去,只听见身后一阵瓶罐响声,接着便是一阵异香扑鼻,程海逸道:“小人会在手上抹些温热的花膏替陛下揉捏,从肩膀、脖子慢慢往下到腰背处,陛下若是觉得小人那里不妥,立刻叫停便是。”
那股异香闻着便令人放松,宫乘月低低地“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他的一双手极热,带着浓浓软软的香膏抚摸上来,霎那间便令她肩颈酸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