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奚年开口,靳朝立马端正态度举白旗:“我错了我错了,我伸手我伸手!”
因为保持着日常的锻炼而显得格外结实、甚至比他粗上一倍的左臂被摆到了奚年的面前,小臂的内侧有一道长至胳膊肘的血痕,不深,但因为表皮的划破还是渗出了血珠。
拧开刚从附近药店买的碘伏棉签,奚年皱着眉头捏着一根棉签仔细地给伤痕消毒。
他的表情是那么重视,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就像生怕弄疼自己一样……原本还觉得许愿时候弄上一道伤口很晦气的靳朝顿时开心了起来。
“咳,你不用这么小心,我真的不疼。”
奚年抬眸凉凉地斜了他一眼:“是吗?那太可惜了,早知道刚刚应该买酒精棉签的。”
靳朝:“……”
将整道伤口都消完毒,奚年把用过的棉签扔到每张桌子旁边的垃圾桶里:“好了。”
“嘿嘿,谢谢。”靳朝美滋滋地端详着奚年的“杰作”,看上去心情比下午赢比赛的时候还要好。
“……我看你被树擦了的不是手臂,而是脑子吧?”奚年喃喃。
他的声音并不大,四周又很吵,靳朝没听清,憨憨抬头:“啊?”
“……没什么。”
捏了捏眉心的奚年忍不住问道:“许愿牌挂在旁边的树枝上就好,干嘛一定要挂到顶上去?”
刚刚两人写完许愿牌,靳朝又出了幺蛾子——非得爬树把许愿牌挂到正中央的那根树枝上。
结果爬上去的时候倒是顺顺利利,下来的时候却一脚踩空,好在靳朝反应快,及时伸手抓住了树枝,最后也只是划伤了手臂。
一想到那个惊险万分的场面,奚年额头的青筋就又开始欢快地跳了起来:“还差点出事。”
“咳,据说许愿牌挂得越高,愿望越容易实现……”靳朝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眼看奚年的脸色愈发阴沉,他连忙小声解释,“其实我爬树很厉害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奚年不留情面地打断了:“哦,就是差点摔下来的厉害吗?”
“……啧,”被抓着把柄的靳朝无奈地咋了一下舌,只好实话实说,“这个厉害有个前提——十岁以前,那时候我是我们家那片大院里的孩子王,什么爬树下河、招猫逗狗的,通通不在话下……不过十岁后我家搬了一次家,附近就没什么大树让我爬了,咳,所以技能有点生疏。”
这还是奚年第一次听靳朝说起他小时候的事情,不由有些恍惚,思绪仿佛跟着他的话绘制出一幅他小时候带着一众小孩招摇过市的生动画卷……
“奚年,奚年,年年!”
一声比一声高的召唤才总算将他唤回了神,奚年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