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颂的眼神像带着勾子的软刺,让人浑身颤栗发麻,季衍沉溺在他的眼神里,嘴角被他的指腹一下下用力擦过,唇间鼻前全是他的气息,浓郁到有一种窒息感。
季衍心里恍恍惚惚地想,乱搞就乱搞吧,反正也不犯法。
江知颂凑近了一点,望进季衍的眼睛里:“说话。”
光线在季衍睫毛下晕成了一片阴影,他喘匀了气,等脸上浓郁的红变成了薄红,才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江知颂我脚疼。”
嗓音变软了不少,带着一点示弱的意味,像是在避开话题,又像是肯定。
江知颂看了他一会儿,神色莫测。季衍手攥着安全带和他对视,小声喊他:“江知颂。”
江知颂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嗯”了一声,然后弯下腰,帮他把脚抬高,将冰袋压在他脚踝处,放轻声音:“敷一会儿就不会那么疼了。”
到了庄园,江知颂直接把车开到了住宿的地方,抱着季衍的腰把他提溜下来。
江知颂把季衍放在床上,转身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坐在他旁边,将他的腿放到自己腿上,拿着冰袋在红肿处轻轻滚动。
冰敷一般要敷半小时左右,江知颂没说话,一脸认真地做着重复的动作。
季衍抿了几口水,手指动来动去,拉了下江知颂的衣角,江知颂侧头看过来。
季衍正要说话,江知颂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对季衍说:“你自己按着敷一会儿,我去接个电话。”
季衍点头应好。
出于某种顾虑,季衍趁江知颂去忙的时候蹦去了浴室洗澡,他担心江知颂很快会回来,随便擦了一下身子就出了浴室。
季衍等了半天,江知颂都没再出现,季衍以为他生气了,看了眼门口,在想要不要去隔壁找他。
季衍正在纠结中,手机突然响起了提示音,是江知颂发过来的消息:阿衍,我临时要开一个视频会议,会议结束后才能过来,需要二十分钟左右。
季衍戳了下这条消息,在对话框输入“嗯”,想了想,删掉了,回复:好的江知颂,我知道了。迟疑几秒后,他又把“了”改成“啦”,点了发送。
十点半,江知颂忙完工作上的事又过来给季衍冷敷了一次。
季衍靠着床背,脚压在被子上,小腿肚那垫了一个枕头。江知颂低着头,一手握他的脚心,一手拿着冰袋,认真细致地给他冰敷。
冷敷了一晚上,脚没那么疼了,季衍半垂着眼,发现江知颂手指被冻得很红,他缩起腿,说:“江知颂,我想睡觉了。”
江知颂看了看时间,确实到了睡觉的点,他把垫在下面的被子掀开,将垫着季衍腿的枕头放了进去,然后摸了摸季衍的头发。
季衍额前的头发有不少沾在了额头上,江知颂给他拨到一边,低声说:“晚安,崽崽。”
江知颂这时候完全没有傍晚的强势霸道,变得很温柔,是那种很容易让人的心软成一团棉花的温柔。
季衍抿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