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屿。”
宋矜在许青屿将手搭上门把手的一瞬间叫住了她,大概复述了一遍程攸的话。
许青屿眼神复杂地扫了她一眼,扣在手包上的左手攥得更加紧了一些。
“知道了,你放心,既然你这么介意的话,我不会说漏嘴。”
自己介意吗?
要是真的介意的话便不会在这里跟她做那种事了。
许青屿,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在介意什么吗?
还是在佯作糊涂,等我先开口低头呢?
“你知道就好。”
宋矜被她没来由的话一哽,埋着头率先摔门而出。
被关门时带起的风吹乱头发,许青屿伸手理了理,还未曾完全消退的情潮在此刻全然消散。
阿矜yǔsんǔщǔ.ónè(yushuwu.one)
她也明白自己是在一次次不断地伤害着宋矜,可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况且这剂药距离病发已经过去了八年,她只能剑走偏锋,将那些明知道已经血肉模糊的疮口掰开来,再用烧红的烙铁去烤。
血是止了,但是疤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蜿蜒盘桓,丑陋不堪
后院花园静悄悄的,被沉沉夜色笼罩住,可见度很低,昏黄的灯光一照便更加模糊不清。
程攸就在那里。
“阿矜!”
她刚向宋矜打了声招呼,随即便惊愕地同样瞧见了许青屿的身形。
她们
难不成还真的发生了些事情?
作为过来人的程攸瞧见两人之间的气氛,立马就懂了些什么,只是一开始没有往那方面想。
宋矜讪讪开口道:“攸姐。”
程攸的视线却不看她,直接投向了许青屿。
“不跟我介绍一下吗?”
这人故意的。
“这位是江大的讲师,许青屿。我的高中同学。”
许青屿亦向程攸颔首,一抬头却看见那人眼中戏谑和不屑皆有的眼神。
早些时候瞒着母亲偷偷寻找宋矜踪迹的时候,第一个查到和她有关的人就是程攸。种种资料和私家侦探传来的照片都表明,宋矜和程攸是关系亲密无间的多年好友。
只不过大都是远远地照了几张,许青屿也没有一查究竟窥探宋矜隐私的想法,故而私家侦探并不能看出宋矜二次分化后的性别。
许青屿有些讶然。
程家在首都也算是金字塔顶尖的那一批人,程攸又是为什么到江城来发展,还和看起来完全不会产生交集的宋矜相交甚笃,许青屿一概不知。
自己已经缺席阿矜太久的人生,有关于她的一切也从了如指掌变得云里雾里起来。
不过
眼下看来程攸对自己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她主动伸出了手:“程总,久仰大名。之前在Asteroid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好好打声招呼,今日正好一并补上。”
程攸挑眉,示意自己知道了,语气不冷不淡:“许小姐客气了。我与阿矜是多年至交,你与她有同窗之谊,相遇即是缘分,有时间我请许小姐吃饭,也算是替阿矜为老朋友接风洗尘。”
“老朋友”叁个字咬得格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