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连邵珂都知道了,向诗就明白这场风波大概无法简单收场了。有时他会很羡慕那些精力充沛的冲浪选手,毕竟在他眼里,有空为无关的人吵架,不如腾出珍贵的时间来补充睡眠。
向诗所在的地区跟国内有时差,要定个闹钟才能给付晶打电话——通常是在夜深人静的商务酒店里,面前摊着公司的电脑和一大堆材料,还有永远不会缺席的提神饮料。
处在风口浪尖的付晶为了躲避风头选择了回家,他说骆娴差点没被烦死,骂他一闯祸就往家里躲。这次倒是没人留下来陪他了,为了不影响心情,他强制自己少看SNS、不沾手跟工作相关的事务,所以过得非常无聊,无聊到天天去沙滩旁边逗鸽子玩。
向诗听他说话语气十分正常,但知道网上的那些言论有多么不堪入目,嘴上没多提,心里却是急得火烧火燎。
他再次体会到了一种束手无策的挫败感:明明想要替重要的人遮风挡雨,可现在连他的面也见不到。
如果付晶因为经受不了打击而彻底精神崩溃,向诗认为自己根本就无法挽回。说到底又变成了需要靠他一个人来孤独地渡过难关——而向诗讨厌那样,宁可代替他去承受一切。
于是整个出差期间他都显得心神不宁,一心想着要快点回去,陪在付晶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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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叶自然是没有钱来请公关公司的,然而付晶的态度很明确:只要加京不走,随便别人怎么说。毕竟找到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队友,比暂时性面对非议所耗费的成本更加高昂。
加京本人非常内疚,说光是自己挨骂就算了,连累到其他三个人让他很是过意不去。
当初选择换个名字重新开始,就是因为担心Eri’s名存实亡这件事会激起过大的反响。比起直截了当地宣布解散,让世人在不经意间慢慢淡忘显然要好受得多。
Ten难得地没发脾气,而是措辞别捏地安慰起了人:“大家一块儿挨骂,受力才均匀。”
奥斯卡则在沙利叶的官方微博上发布了毫无感情的最新声明,表示乐队成员不会发生变动,今后的演出与各类安排也将照常进行。
“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就当我没说,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你当年为什么要走。”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付晶终于抛出了这个困扰他许久的疑问。
这时的加京已经把头发给剪短了,就好像曾经束缚住他的种种桎梏也被一并摧毁了那般。
“在回答你之前,我想先问一件事。”
付晶用眼神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说。
“你跟你发小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男朋友。”
这应该是付晶第一次用全新的称呼来介绍向诗,结果别人还没怎么样,他自己倒先忍不住开心起来了。
似乎是很满意这个回答,加京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好,那我就告诉你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