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晶对准他的小腿就是一脚,“我看是该往你嘴巴里倒洗衣粉。”
向诗任由他拼命攻击自己,试卷和书本接二连三地跌落在身上,却没有任何要还手的意思。
“那就约好了。两年后要一起收到录取通知书。”
那个人说话的声音仿佛被注入了名为“期待”的颜料,一瞬间变得五彩斑斓。
“你可不许反悔。”
愣怔着停下了胡闹的动作,付晶抬起头来望着他。
这应该是向诗回家以来,第一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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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阶段的学习,和聪不聪明没有太大关系,主要是学习策略和投入时间的差别,还有看你能否保持专注。”
其实初学阶段的问题大多出在练习时间不够,根本没到讨论天赋的程度,弹得差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懒。
付晶条件反射地回答道:“对不起,我练得太少了。”
“你说什么?”
即使是向诗也没见过这等反应,他伸出手,试探性地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付晶如梦初醒地眨了眨眼睛,在确认过坐在身边的人并不是季吟以后,脸腾地就红了。
“没有……咳,你继续!”
向诗抿了抿嘴唇,似乎想问些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便回到了手中的卷子上。
“先来看这道题。”
讲题目的时候,向诗习惯在草稿纸上边整理思路边写。
由于进入梅山以来缺乏运动,他的肌肉在不知不觉之中消失了,整个人变成了一根细长的豆芽菜,看起来虚弱而无力;唯独右手格外充满力量,写起字来敏捷又迅速,堪比接受过艰苦训练的运动员。
他会及时停下来确认付晶的理解程度,如同在黑暗中举起火把领路,并且密切关注着身后的人有没有掉队。
不是我早就抵达了终点,等你等得不耐烦;而是配合着你的速度,陪你一同穿越隧道。
“没懂就说没懂,我换个方式再解释一遍。千万别不懂装懂,不然之后更加混乱。”
“有些知识点,你听我干巴巴地讲会很难跟上,毕竟不是靠自己思考得到的结论。只有大量刷题,做着做着突然开窍,才会把整个逻辑都记在心里。”
“其实你学起来挺快的,一点就透,我给别人讲过类似的题,还是你比较好教。”
向诗的态度出乎意料地耐心,甚至毫不吝啬夸奖。
付晶十分怀疑,这是在有意识地建立起他对学习的正向反馈。可明知如此,这口人工糖精,他依旧心甘情愿地吃进去了。
自己的两位“老师”,一位擅长使鞭子,另一位沉迷于喂糖。
之前的几年,他们很少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潜心于寻找同一个答案的过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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