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桃果连忙帮着两人引见,好歹把他从窘境中解救了出去。
今天向诗也穿上了沙利叶的T恤,并在外面披了件开襟的连帽黑色外套,由于是落肩设计,整个袖型从肩线以下向外扩开。他不常穿这种宽松的衣服,走路的时候甚至错觉身体的分量都变轻了。
顺利进场以后,照例站在了控制台前方的最后一排。
因为处于全场最末,能够一目了然地把握住每个人的位置,妙妙果不其然在第一排正中,而往她左边数过去的第四个人是桃果。一般大家会按照喜欢的成员来调整自己的站位,与上次如出一辙的是,占据场地中路的人依然是最多的。
登台方式与之前并无不同。四人出场以后,向诗立刻注意到主唱这次非但没有接发,而且把头发给剪短了。隐约泛出透明紫调的额发被拨成了三七分,恰到好处地露出了眉骨和鬓角,显得年纪很小的样子。
开场的第一首曲子是新歌,副歌的旋律在网上的试听里被截取公开过。
其实听得多了,向诗总觉得沙利叶的作品里会刻意放进一些不和谐与晦涩的部分,初听时往往会感到困惑,可是耐心地反复咀嚼几遍之后,便会听出不一样的意味来。
比如这支曲子的伴奏,乍一听是由吉他占据主导,然而吉他的音色不过是浮于表面,真正的旋律线是用变化多端的贝斯律动支撑起来的。
被吉他裹挟住的滚滚音流之中,偶尔滑出几道惊鸿一瞥的高音加花——当你的耳朵恰好捕捉到这种精细的设计时,那种惊艳到无以复加的共鸣是令人难以忘却的。
这些创作者的巧妙心思被不着痕迹地隐藏了起来,你必须依靠自己的听觉去探索,而不是等待他们主动提醒你说“这里特别好听!”——消化音乐的过程于他而言,已经逐渐转化为了一种私有的乐趣。
当live进行到过半时,四人短暂离场休息。待他们再次回到聚光灯下,向诗忽然觉察到台上的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背着电吉他的加京面前,多了一副托举着木吉他的支架,高度正好调节到了可以站立演奏的位置。而此时的他上前一步,恰恰将双手放在了木吉他上。
下一刻,前奏响起。
这首歌同样来自新专辑。
歌词无法被完整地捕捉到,不过他听得出这是一首关于失恋的曲子,并且是从女性视角写的词。
曲调是极其不符合沙利叶气质的单纯明快,主唱用风轻云淡的口吻,轻快地吟唱着那些伤怀离别,千愁万绪。伴奏并不复杂,吉他的分解和弦听起来寡味而单薄,编织出的走向却无比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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