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问:“不习惯?”
林池摇了摇头:“很久没有跟你们瞿老师睡一间了。”
宋枳微微瞪大眼睛。
两人闹不和了?
还是——
“别乱想。”林池抽了烟,仰起头,吐出漂亮的烟圈:“我和瞿晚没有在一起。准确来说,是瞿晚还没有答应跟我在一起。”
宋枳:“……”
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他没法不乱想!
林池的脚边一堆烟头,显然是在这独自消愁了不短时间,他啧了一声,说:“不聊这些。聊聊你,怎么睡不着,紧张吗?”
宋枳抿了抿唇:“……嗯。”
说不紧张是假的。前世的结果是由一件件大大小小的事促成,但最大的转折点还是出道夜这天,让他的人生第一次偏离了方向。
林池把烟头按灭在雪里,回忆:“我出道前一晚也这样。”
林池也是练习生出身,在公司训练了整整五年才有出道的机会。他笑了下,说:“前一晚我们睡不着,一起去江边晃悠,那晚的风好大,我们远远能看到明天表演的场馆,公司做的应援图亮着光。我拍了张照片。”
那时候手机的像素不好,拍得模糊,但那时的场景却永远地镌刻在心里,永远都磨灭不了。
宋枳静静地听着。
听林池讲刚出道时的无人问津,说他们五个去路演,去参加音乐节,去各大拼盘演唱会刷脸,赚了钱就在宿舍点外卖,啤酒在碰撞间溅了出来,窗外的霓虹灯照进来,都是少年灿烂肆意的笑脸。
“说了这么多,其实最想说的是,”林池看向他:“不会比我们当时更难了。去做好你该做的,时间会告诉你答案。来,干了这碗鸡汤。”
宋枳一直沉默地听着,眼圈都红了,听到这里又不由地笑了起来:“干了!”
十七中的夜晚安静,风停了后,雪无声地落下来,在两人的帽子上压上厚厚的一层。林池又点燃一根烟,说:“快回去睡觉吧。”
宋枳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模模糊糊的,听得不真切。
宋枳愣了下,朝门口看去,脚步声渐近,周行荡仅着单衣走进雪里:“宋枳?”
林池揶揄:“还有人来找你啊。”
周行荡的身后又走出一个人,全副武装,连帽子口罩都没少,声音闷在里面,明显的听出不高兴:“林池。”
林池惊得手抖了下,烟掉进雪地上,被他一脚踩住:“瞿晚。”
宋枳有样学样,揶揄回去:“林老师也有人找啊。”
林池低声道:“别笑了,我要完了。”
他答应瞿晚要戒烟的。
宋枳笑了起来,他跟瞿晚问了好,径直走向周行荡,张开羽绒服把周行荡拢了进去,周行荡被冷气吹得清醒,抱怨:“你怎么睡着睡着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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