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敷衍:“帅。”
周行荡没听到想要的答案:“下来。”
反正日记也看完了,宋枳把本子往枕头下一塞,从上铺下来,见周行荡还倚在门口不过来,奇怪:“你还不过来睡?”
周行荡气结:“我这样不帅吗?”
宋枳更奇怪了:“我不是说很帅了吗?”
周行荡:“不走心!”
宋枳:“哇!你好帅啊!大帅哥,能睡了吗?”
周行荡:“把了去掉。”
宋枳:“能睡……吗?”
周行荡对他一笑,人扑过来:“可以哒!”
宋枳一脚踹过去:“少他妈卖萌。”
明天就是决赛,周行荡也怕蹭出什么火来不好收场,只亲了宋枳一会儿就起身了。灯关上,他把宋枳搂在怀里,打着哈欠说:“晚安。”
“嗯,”宋枳蹭了蹭他的肩膀:“晚安。”
周行荡睡得快,宋枳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盯着上铺的床板看了会儿,又细细地去听窗外的风声,风卷着雪花轻轻地拍着窗子,穿不过被关的严实的窗户。
这场雪会越下越大。
宋枳心想,前世是下到了决赛夜结束也没有停,没能出道的他在十七中的天台看了很长时间的雪。
想了会儿,宋枳干脆下了床。
轻手轻脚地,没有惊扰到周行荡,他套上长款的羽绒服,悄悄地出了宿舍。宿舍有五楼,他们只用了三层,四楼和五楼空荡荡的,通往天台的门不知道谁忘了关,风呼呼地吹进来。
他顶着风跳到雪地里,抬眼却看到某处站着人,指间夹着烟,火星在雪地里格外扎眼。
我|操!
撞到人抽烟了!
宋枳下意识地转身就溜,后面的人却不慌不忙地叫住了他:“宋枳?”
林池的声音。
明天的决赛夜导师自然也会来,节目组给导师在酒店订的房间被私生围堵,无奈之下,准备另外定酒店的时候,林池提议去十七中住。
十七中就好像是复杂人世间的桃花源,身处漩涡中,却不落入世俗中。
于是节目组就在一楼给导师们安排了房间。宋枳边磨磨蹭蹭地往林池那边走边想,不是听说林池在没工作的时候一向早睡吗,这大半夜的跑到天台抽烟是什么意思……
林池弹了弹烟灰,问:“睡不着?”
初雪的风像刀子,宋枳忍不住拢了拢羽绒服,他点头:“宿舍里空调打得太闷,想出来透透风。”
林池笑了下。
宋枳欲言又止:“林老师您——”
林池说:“我也睡不着。”